武王世子府邸,李卯枕在一个眉目清冷的高挑青衣美人腿上被投喂着葡萄。
青衣美人嘴角勾笑轻声问道:“世子殿下,京城里都传开了,听说您与澹台家两位小姐喜结连理。”
“得了吧,我想着回家呢,结果纨绔求娶女将军都能这事都能成功,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李卯头痛的揉着眉心,思绪发散。
“青凤,你说我到底怎么她了,她要这样害人?”李卯抬眸盯着青凤那双明媚的眼眸,轻声问道。
“不知道呢,估计是看殿下太俊这才春心萌动,毕竟女将军也是女人。”青凤将眼睛侧过,脸颊蒙上一层微不可见的红霞。
“唉,头痛,澹台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可是恨我的紧,我是真不觉得她姐会答应。得,下午去国子监绝对会被她一顿挠。”
青凤将手指搭在李卯太阳穴边轻轻的揉着,眉眼间的冷意悄然间化作满足。
他们谁又懂殿下的优秀呢?
“李卯你给我出来!”一声怒气中夹杂着碎玉声的娇喝响彻李府。
“来得这么快?”
李卯起身连忙往屋里躲去,临近门口侧着身子对青凤吩咐道:“就说我不在。”
“嗯。”青凤轻轻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李卯呢?让他给我出来!”
一个粉嫩可爱的豆蔻少女自顾自往里冲着,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着与娃娃脸不符的波涛汹涌。
身着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露绿草百褶裙,肩披薄烟拢纱,凶巴巴的脸颊白里透红,虽带着怒气却不显刻薄,而更增添几分娇憨烂漫。
青凤无奈的看着这个姑娘,细声回道:“世子殿下没有回来,去城郊喝酒去了。”
“不可能!我家里的那些小厮亲眼看见他回了家,难不成他不走正门翻出去的?”澹台玉容婴儿肥的脸上尽是怒气与愤懑。
“李卯,你给我出来!你什么意思!”
“停停停,吵死了,我在屋里睡觉呢,被你这大嗓门都呼的精神失常了。”
李卯从屋中走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的回道。
“失常的好!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澹台玉容一看他这懒散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学堂他偷她作业也就罢了,结果还不依不饶的想要欺负她一辈子!
她澹台玉容绝不屈服!
澹台玉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道:“你等着吧,我爷爷生气的很,就算我们成亲了也不可能让你迈进澹台家一根脚趾头!”
澹台玉容怒气冲冲地丢下这句话就跺着小脚往外走去,精致的双丫髻一路上不停晃荡。
青凤目光幽幽,堂堂肃武王独子,竟然这般被闯入呵斥。
青凤忍不住说道:“殿下,为何不向大家说真话,殿下这样自污奴家心中真的难受的很。”
李卯倒是不以为意,挑起青凤的一缕发丝轻嗅说道:“名声是最没用的东西,我想回家,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们看清我没有任何的用处。皇上因为我娘的死而愧对我爹,所以加调五万兵力于西北,为了制衡,我这个独子就起到关键作用。等到皇上慢慢把兵权削弱,我这个嫡系又不堪一用,这才能安稳的回家。小不忍,则乱大谋。”
“而且我和我娘受袭,跟朝廷有关系,我要趁着这段时间彻查此事。”
“是,妾身知道了。”青凤看着李卯颀长的白衣身影,眸光熠熠。
众人皆知武王世子浪荡恶劣,当街打人,调戏妇女,可又有谁知个中详情。
西北黄沙之地谁人不知世子翠血宝剑未尝一败,谁人不晓殿下——
出剑必见血,一线封人喉!
一剑荡黄沙,怅鬼尽低头!
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殿下自己让人传播出去掩人耳目,自污罢了。
纨绔当街纵马横行,才被殿下拽下来狠狠揍了一顿。
至于调戏良家妇女,逛青楼,
青凤呼吸一窒,有些难以给殿下开脱,
她现在也有些分不清殿下是真好色还是假好色了。
“嗯,时辰到了,去喝酒!”
“对了,别跟燕姨说。”
李卯拿起一把修长宝剑,佩在腰间向外走去。
猿臂蜂腰,发丝飘飘,白衣胜雪,宛若谪仙。
既然木已成舟,那就想想该怎么把这门亲事吹黄。
欺赌嫖耍,我样样俱全!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城郊一家酒馆之中。
李卯倚窗而坐,把剑往桌上一拍喊道:“小二,上桃花酿!”
“好嘞客官,可还要些别的什么?”小二的一看这位爷眉目如画,衣白俊逸,当即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登时热情无比。
李卯摆摆手,将头向窗外看去,“不用了,就这样吧。”
这家酒楼的位置真不错,旁边就是河,人来人往很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