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商战是个‘大杀器’,但却同样是把‘双刃剑’,一旦使用定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浅显的道理孟严自然懂得。
女相一字一句都切中要害,孟严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他默默地坐在原位,静静地听着女相继续陈述。
见孟严不再解释,女相知道自己已经拿捏住了孟严的七寸,道:“孟大人,所以你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严依然没有正面直对女相,他默默端起酒杯,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女相饶有兴致地看着孟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有个小小的‘癖好’,那便是细细地观察人的内心,此时见孟严已‘无处遁形’,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
孟严则是像暴露在众目之下的肮脏丑人一般,神色愈发的不自然起来,待孟严拿着酒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后,女相开口说道——
“孟将军让大人前来邀本相前去参与谈判,是想借本相的手……将去太子除去吧?只不过碍于世人耳目,不敢言明罢了。”
‘啪嚓——’
酒杯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顿时粉身碎骨。孟严的身子再一次难以自抑地颤动起来,只不过相比于先前,这时孟严从愤怒变成了惧怕。
看着额头微微渗出汗滴的孟严,女相继续说道:“太子的母族在贵国根基颇深,若太子继位,孟家仍会多受掣肘,况且早有听闻说太子少有雄才大略、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此等英主又怎会让孟将军此等独掌军权的人存于肘腋之处?只怕一旦羽翼丰满后便会‘狡兔死、走狗烹’…….”
女相字字直切要害,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插孟庸心头,她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若那时孟将军想独善其身,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吧?孟将军将与太子见面的地点私下告诉本相,便是断定本相会起杀心,一旦太子身死,孟将军便可大胆放心地将脏水泼在冯丞相一党身上,最后再将小皇子扶上皇位,那时候冯家估计已经没有几个活口,他们孤儿寡母还不得任孟将军摆布?”
孟严闭上双眼,紧紧握住双拳,像是不愿面对这一切,可任凭他的神态动作显得如何的‘惧怕’‘懊悔’,在女相眼中都像过家家的孩童一样幼稚、可笑。
在‘欣赏’了孟严变脸一般的‘表演’后,女相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本相倒有一点真的不太明白,按理说太后、太子待你孟家不薄,令兄又何故做得如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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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严嘴角微微抽搐几下,随后,他渐渐松开紧握着的拳头,像是放弃抵抗一般,只见他睁开双眼,长叹一口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人…若是逆势而行,是断然没有好下场的…”
“逆势?何为逆势?”
“自然是指丞相您。”孟严恭恭敬敬地说道。
面对孟严赤裸裸的马屁,女相微微一笑便将其带了过去。既然已经做到‘坦诚’二字,孟严自认为他已无所保留,面对女相也更加自如一些,他挺起胸高声问道:“卫丞相,在下的回答,您可满意?”
孟严的姿态终于低了下来,面对早已将自己看穿的女相,他毫无还口之力。而女相呢?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孟严,像是在欣赏玩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