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温了冬炉酒,便叫这即便是凉酒,也如同冬日火炉般烧心焚喉的烈酒彻底爆发。
一口进嘴,杨凡差点就没忍住吐出来。
好在为了保住面子,生生把第一口咽下去之后,那迅速冲袭大脑的晕眩感,便叫其飘飘欲仙起来,于酒醉享受中再也无暇顾忌那刺舌辛辣。
只是两杯过后,楚七担心自己最后还得花力气扛着这贴身伴读回客栈休息,便摆正主子的态度,严令杨凡不准再饮。
由此才给杨凡保留了两分清明。
“砰!”
磕磕巴巴的疑问没有得到楚七回应,杨凡借着酒劲,一时上头猛地拍下酒桌。
楚七倒是在高墙里练出了一套坐定工夫,没被吓到,也足够宽容地没有去追究杨凡的过失举动。
杨凡大骂。
“活腻歪了!这小子真他娘的是活腻歪了!”
“怎么着?以为自己出生在晋王府,就能把全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敢叫我们家公子等他足足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单凭此罪,便可杖罚五十!不!一百!”
大骂几句发泄出胸腔里憋着的那股烧心劲儿,杨凡稍稍冷静了些,音调也不由降低几分。
他凑近楚七,低声发狠道:
“公子,杨凡愚见,堂上那些大人们日日不断的担忧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刚才公子也听见了吧?这沈凉自诩身处晋州,就是天子亲临,他也怡然无惧。”
“这说明什么?说明平时在晋王府上,那晋王就没有给天子足够的尊重!”
“如此耳濡目染之下,才叫这沈凉斗胆大放厥词!”
楚七依旧沉吟不语,放由杨凡在耳畔喋喋不休。
又过片刻。
眼看天边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失,楚七面无表情的起身。
“杨凡,结账。”
杨凡从怀里随手掏出一块碎银,往酒桌上一放,冲眉开眼笑的小二傲然道:
“多……多出的算是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