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赶紧给男人鼓劲。
“再难,也得正式弄,兴邦的领导唻,要是好治人还跑你这乡村野岭的求药?省城里大医院多的是!”
“咱爹留的椅子还在嘛?”
“破四旧时砸了几个,可能还剩一个,他们没砸动的,扔在西厢房里,你去看看。”
嘉恒开了西厢房,屋里都是老杂物件,浮土浮灰的。在旮旯里嘉恒找到了那把椅子,用手一掂没掂起来。
呦呵,这是什么木头这么沉?老榆木的?
嘉恒费了半天劲才把椅子挪到院里,用井水洗了。整把椅子才显露出它本身的名贵,金色木质,圈椅形制特别,尤其是背上那条精巧的曲线板,坐上去,特别贴合人体腰椎曲线。
“妈呀,这是什么木头呐?我怎么没见过。”
小主,
“你要是见过才怪!好东西都是稀奇的,一般人都见过的玩意就不是好玩意。”
椅子好刷,膏药难配。嘉恒急得直挠头。
“你别搁哪吭哧了,没有用,你搞不了的,我给你出个点子吧。”
“吆呵,我一个大老爷们,宗震岳大先生的亲儿子都没辙,你能有什么办法?!”
“就看你使不使你这张老脸了。”
“能办成事,面子不算啥,咱一个农民要啥面子!面子都搁土里了。”
“那就好办了,你去找大树,这事就好办了。”
“他?你忘了?咱俩结婚人都没来!”
“哎,我有言在先,你要是想办成事就找他。他退休以后在北边沂蒙山区开了一家诊所,打的名号还是咱爹的洪德堂。”
“啊,这人真不地道,俺家的名号说用就用,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都避着点了,人家跑鲁南开诊所,没在咱苏北开,不然更难堪。”
嘉恒闷头抽了半天烟,把烟头在地上拧灭。
“要说咱爹的医术只有他大叔学的最多,开个洪德堂也算传承了,想开了也没啥,我就是觉得这个人人情观念太薄了。”
“说那些没用的话干啥,你去不去吧?”
“去,兴邦好不容易开回口,还是大事,不能回绝了,我卖卖我这张老脸走一趟。”
嘉恒了解大树的为人,自己抄方子时故意少抄了天龙和蝎子两味药。这两味药随处可见,回来自己也很好配。
第二天一早,嘉恒开上他的老头乐直奔兰陵县。三十二公里的路程跑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城里,塔山边,泇水畔,洪德堂很大一个门脸。生意兴隆。
嘉恒迈进门的时候,大叔一愣。旋即让人上茶。
“师哥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哎,洪德堂是老字号,可不敢称寒舍。”
大树脸一红,当时他打洪德堂字号时,也想跟嘉恒说一声的,但牌子挂出来了,加上生意忙,打招呼的念头有,但是不强烈,慢慢就淡忘了。
真主家找上门,他大树理亏唻。
嘉恒闭口不拉字号的事,他掏出一张纸递给大叔。
“我有个方子,找你抓几味药。”
大树如释重负,拿过单子来一看。
“师哥,其他都有,就是这皮狐得找山里猎户订。眼下不一定有。”
“不怕花钱,你现在打电话碰碰运气。”
只要不怕花钱,这事就好办。
大树抄起手机就打电话。
“师哥,巧了,清早来个老猎户在城里推销皮狐,没人识货,我给你接货去。你喝口茶,稍等一会。”
大树出去半小时,拎了两只皮狐回来。把其他药抓好,让人用机器碎成粉。给嘉恒包好。
“多少钱?”
“师哥,你这不是笑话我的么,你来店里抓药谈啥钱呢!直接拿走。不过你这药方是师傅留下来的么?”
“你是行家,看不出来?”
大树有心说自己只学了师傅十分之一的医术。话到口,一屋子人他又咽了回去。
“一看就是师傅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