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平原一片山,
菜花香透埂田畔。
杨柳青青拂人面,
岁月悠悠又一年。
在2000年,清明节前夕,毛毛细雨中,淮海市迎来了最美的仲春。
老管和孔令伊又带着孩子返回到了淮海市。
他们不得不回来,皖省官场地震,老管的文物商店涉入太深,他不跑就会有有关部门来找他,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闹了这一出,孔令伊心力交瘁。
她对淮海市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既眷恋又厌恶。
当然这全拜一人所赐。
遗憾的是岁月流逝,淮海又沐几多烟雨春秋。
过去的已经过去,过去不恋,想也没用。
未来将来,不迎也来。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吧。
好在宗阳、宗光、管涛都长的活蹦乱跳,已是少年。
有人说了一句很哲理的话:孩子就是你的来世!
孔令伊深以为然,现世自己的心?已经死掉了,她活的是来世。因此一天24小时的心都在孩子身上。
千想不到,万想不到,在老街又碰到兴邦和老管说话。孔令伊的心脏想必是紧张的忘记了跳动。浑身激动的颤抖。
她真想一脚冲出来跟那个男人说,这是你的两个孩子。
但是最后一点理智抑制住了她这个疯狂的想法。
真这样的话,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孩子,幼小的心灵打击太大,容易造成心理创伤。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我的孩子,妈没事,妈可能只是低血糖,让妈坐下来歇一会。”
孔令伊坐在石凳上,挪不动腿。
老管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孔令伊出来,回到院里找她。
“走吧,去吃饭,老街有家饭馆味道可好了。”
老管看到孔令伊的神态就猜到了她听见自己和兴邦的对话了。
“咋的?还忘不了那个野男人嘛?”
孔令伊登时就黄了脸,这太伤人了。
“看看你的嘴脸!”
孔令伊气的浑身打哆嗦,猛的站起来往门外快走出去。
老街上孩子们玩的挺热闹。他们在老街的户部银库店流连忘返。
“哇,好多银子,我们要是有一个就发财了。”
三个孩子每人掂起一块大银锭把玩,管涛甚至哭喊着要买一个大银锭带回家玩。
把孔令伊气的不轻。
“你也不看看咱家趁这个银子不?赶紧给我放下去吃饭,你再不跟过来,我们就把你扔在这里!”
老五羊肉馆饭店就在户部银库南面五十米处,老管一进门,老五就认出老管来了。
“稀客,稀客!老管,你得有十年没来我店里喝羊肉汤了。”
“那可不,感情兄弟还记得我!”
“你以前可是我的大主顾,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
老五给老管上了一支红杉树。
“抽根新醇,这个烟你指定没抽过。”
“吆呵,确实没抽过,这几年淮海市变化不少啊,烟都出新品牌了。”
“那几个是你的孩子啊?”
“是。”
“厉害了老管。老婆孩子热炕头,普通人的梦想你都实现了。”
“哈哈,还行吧。”
“今天吃点什么?还是个老三样?”
“就是老三样,五碗羊肉汤、十个烧饼加一盘凉拌羊肉。”
“好勒。”
老五转过头跟伙计交代。
“今天羊肉给老管加厚实点。”
老管拱了拱手进了大餐厅。
大餐厅里人头攒动, 老五羊肉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晚上回到家,孩子们洗洗都睡了。二楼卧室里,老管搂着老婆有些急不可耐。
“老管,这楼板这么薄,隔音不好,闹出动静吓着孩子。”
“你他妈的今天不正常啊。”
“我怎么不正常了?”
“你还尽老婆的义务不?”
“老管!”
“咋的?碰见老相好的,你就腻歪我了?”
“你这话太伤人了!”
“吆呵,伤人?我伤你还有他伤你厉害?!!他是爽了,给你种下种子,自己潇洒跑了。”
“你别说了,孩子听见了不好,你来吧。”
孔令伊躺在床上任由老管摆布。
第二天,孔令伊送孩子去公园小学上学。在快哉亭公园晨练完的宗静涛回家时,碰见了孔令伊娘仨。
宗静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眼前的宗阳、宗光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兴邦小时候的模样。
宗静涛没有声张,悄不声不响的跟了一路,看见孩子进了公园小学才转回头回家。
“苗苗,你说怪了,今天我碰见两个孩子跟兴邦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林苗苗吓了一跳。
“这个话你可不敢乱说啊。”
“你不信你明天跟我去看看。”
“我哪有那闲心,我说你呀,退了休就要好好锻炼锻炼身体,别给自己找麻烦。”
“这个事不是一般的事,得搞清楚,不然早晚得变成炸蛋。”
“你也别瞎想,天下的事无奇不有,长的像的人多的是。比如那个叫白少平的孩子不是和兴邦一模一样嘛?黄芩嫂子还说嘉恒在外面有私生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也没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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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糊涂了,嘉恒哥是什么人?兴邦是什么人?”
“你说什么人?我看都是人!人还分三六九等?”
“哎,这你还就说对了,老百姓谁天天盯着你干什么!当官的别人都拿放大镜看你唻。”
林苗苗的话提醒了宗静涛,他要排除白少平是那几个孩子爸爸的可能性。从电话本里找出传家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传家嘛,我是你三叔,啊,对,我是宗静涛。你忙吗?……”
传家确实很忙,自从被兴邦搅和黄了一单大生意后,他跑到了上海,还是做大庄家炒股炒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