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遇大事有静气。这就是黄巧云最佩服丈夫的地方,也正是看中这一点,爹才会把闺女嫁给他,“将来他会成为大医,继承我的衣钵。”
房子一时半会是盖不起来的,还得赁或者直接买一个房子最快。不然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屋里算哪门子事。
宗震岳离乡好多年了,乍一回村得走动走动重新认认门,乡土人情就讲究这个。第一个拜见的人当然得是宗亲。屋后的宗老三,是他的堂哥。
雾还没有散尽,飘飘袅袅,丝丝缕缕的铺向地面又弹起。拎了两包羊角蜜一袋白面顺着院墙往屋后的岗上一转,就到了三哥家门口。老三也是草屋,没有半片瓦。墙是老墙,裂的口子纵横交错。芦苇秸秆潦草的围了一个圈就算院墙了。院里一股炊烟扶摇而上,家里有人。宗震岳隔着墙喊:“三哥,三哥!”
宗老三刚从湖里收完迷鱼篓回来,正坐在磨盘沿上发愁,他被栓柱的事弄得心烦意乱,猛地被人一叫有些惊。叫的这个亲,不由得心窝子犯热。听着像震岳的声。赶紧把烟袋锅子放下,趿拉着毛翁鞋往大门口奔,宗震岳扛着面就进院了。
“呀呵,真是震岳啊!你咋回来了??”
“三哥,回来了,以后就不走了。”
宗震岳把羊角蜜摊在磨盘上让二狗三狗吃,“叫叔,叫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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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三狗忙不迭的叫叔叔,欢喜的去吃蜜点。
宗震岳打量着三哥家,比以前更破败了,让人觉得日头难熬。
“我嫂子呢?”
“哎,走了。”
“咋走的?!”
宗老三猛嘬烟袋锅子。
“唉,你嫂子是个苦命的人,冯蒋大战全家跟着跑反,在一个山林里躲兵,路上一个流弹把她炸了,连个尸首都没给我留下。去五口回来四口。”
宗震岳震惊了,“嫂子命苦哎。老天专挑苦命人折磨。”
“啊嘿,一天好日子没跟我过过,没享一天福。临走我连个棺材都没给置办下。”
两行热泪在这个坚强的汉子黑红的脸上肆意纵横。亲人两行泪,宗震岳也红了眼眶。
“撇下三个孩子,和我相依为命,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