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里科,你还记得那片草地吗?那片举行了母亲葬礼的草地......”
阿尔图罗深邃的漆黑双眼看向脚下的草地,垂落的头发遮挡了她的脸,她好像回到了位于拉特兰举行过母亲葬礼的那片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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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通缉犯阿尔图罗.吉亚洛,第一次对人群使用扰乱秩序的危险源石技艺,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费德里科按照执行部里的记录一字不落念了出来。
“是吗?我想听的,是你的回答,不是那份冰冷的文件记录......”阿尔图罗站起身,打开自己的乐器盒,拿出黑白色的大提琴。
“那天葬礼进行到一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你坐在椅子上,拉响手中的大提琴。参加葬礼的大人们受到你的法术影响纷纷陷入癫狂,我想冲上去阻止你。”
“发现你的表情很悲伤,皱着眉,眼中流下的泪水,铺满了整张脸,嘴角却挂着一抹笑容。那是第一次我读不懂你的表情......”
坐在长椅上的费德里科低垂着头,树木投下的阴影遮挡了阳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那时候我单纯的以为,解开束缚在世人身上的束缚,他们就能以自由意志生活,做出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这样所有人都能获得快乐。”
“但我错了,当装着母亲遗体的棺椁放在我的面前,我当时的感觉是痛苦的,是疑惑的,是迷茫的......最后是麻木的......”
“母亲做出了遵从内心的选择,到最后却是那样的结果。她在生命最后那一刻,肯定是痛苦且不舍的。”
“在那天的葬礼上,我看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的悲伤,他们侮辱了母亲的葬礼,所以我帮他们解放了,让他们露出面具下,那张丑陋的脸。”
“然而我的行为,其实才是对母亲最大的侮辱。她应该得到安眠,而不是得到一场混乱不堪的葬礼。直到现在,我才认识到这些。”
“抱歉,费德里科,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在我彻底重新认清自我后,我会主动返回拉特兰,回到那片草地,为母亲拉一首安魂曲。”
“这是现在的我,唯一能为她做的。”说罢阿尔图罗拉动琴弓,悲伤的琴声从琴弦流出。
费德里科抬头看向闭眼演奏的阿尔图罗,她的眼角好像划过一丝晶莹,滴落到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