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拿准了自己宠她，不会把她怎么样？还是豁出去了一试，拼一个概率？

倪穗岁忐忑，等待周亦行的审判。周家人，毕竟是一家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倪穗岁。”周亦行捏着她的脖子，让她转头看自己，“我姓周，周亦知是我亲哥。他如果出了问题，整个周家都会出问题！”

“所以我不介意你支持他，”倪穗岁笑中带泪，觉得这个答案早在自己预想之中，“不如我们离婚，你再让人设计一场车祸，或者谋杀，了结我，永除后患！”

“倪穗岁！”

“周亦行。”倪穗岁叹息一声，“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弃寻找一个答案。只要你活着，就不会让我找到。我承认我当时拦你的车，上你的床，就是为了利用你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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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没想到，周家这么复杂。我才来没多久，二哥算计我，你前女友算计我，大嫂二嫂也并不好相处。我每一步如履薄冰，却坚持忍到现在，就是为了给我父亲一个交代。三哥，你的人生一帆风顺。可我尝过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你难道想要用婚姻孩子拴住我，让我放弃调查吗？！不可能！”

倪穗岁从没想过，自己会把真相，这么简单地告诉周亦行。

周亦行自然也没想过，倪穗岁胆子有这么大。

“杨婉仪当时让人绑架我，这件事儿背后不止有她一个人。”倪穗岁突然间转过脸看向他，“甚至在红酒庄园，二哥对我动手，出主意的也不是只有二哥。你明白我再说什么。”

“……”

周亦行难免好奇，倪穗岁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没有人脉，手腕一般，竟然也能发现这些真相，还真就有两把刷子。

“我跟你没有仇，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让你和你的家人反目。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就当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允许你调查过去，让大哥落马，让周家落魄？让我走一遍你的路？倪穗岁，我在你心里是个天使么？”

周亦行真是被她此刻的“单纯”弄得哭笑不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竟然在求自己有良心。

“……我不求你做天使，那你能不能，别做魔鬼。”倪穗岁眼泪滚下来，周亦行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