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记得老郎中说了,好了就找他再诊脉,调整药方继续治。
陆琪英早见识过这位姑娘的“本事”,又哪里肯?
只用尽全身力气与之牵扯,嘴里还不停讲道理:“青姑娘,陆某已经无碍。无碍之人去医馆,容易沾染病气,反会生出无端之……”
他的“道理”,连他自己也没听过。
青鸳更加不信,直接打断:“就你这种小鸡命,只有你过病气给人家的份。”
“可我还要替世子妃整理案册,谢青姑娘好意,等我整理完了,再自行去……”
“此事我已向世子妃请示过了。”青鸳指了指挂在腰间的钱袋,“世子妃心善,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一定买最好的药,好生照看你呢。”
“不……”陆琪英堂堂男儿,却身形羸弱,被青鸳拉拽几下就扯到了房门边。
他只能用双手死死抠住门框,回头以眼神求助。
其余三位吏员齐声呼喝,看戏看得十分惬意。
时人认定男女有别,特别是他们这种读过圣贤书的人,更是将男女之防看得较重,何时见过这等直接对男子上手的女子?
一时又是惊慌,又是推波助澜。
“青姑娘也是一片好心,去吧去吧。”
“我们想要这等好处都没机会呢!”
陆琪英满心哀愤从齿间蹦出:“这等好事,各位想要就……”
后话凭空消失,因为连他整个人也消失在门框边。
等三个吏员惊觉过来,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摔到了院里的平安缸中,头朝下耷拉在外,腿挂在缸沿,两眼倒翻,又晕了过去。
青鸳见此场景,将双手背到身后,一副做错了事无所适从的模样,“完了,我好像欠他更多了。”
陆琪英被安置到榻上,三个吏员刚手忙脚乱替他换了被水浸湿的外衣,青鸳又拽着老郎中闯了进来。
这一回,老郎中的小孙儿甚至没能跟上步伐,扛着药匣紧赶慢赶遥遥追来。
老郎中一口气上去,好一阵才慢慢下来,“我说姑娘你怎么回事?驿站临街不就有个寿春堂么?为何舍近求远偏赖上我这老家伙?”
青鸳:“你是湖县医术最好的人。”
“……”老郎中无言以对,心底却很是满足,“罢了罢了,病者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