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程家。”
程俏儿瞪大了双眼。
方知雨解释:“尹姨娘女儿在淮王府做妾,以致她讲话有份量,二老爷和二夫人才会不深究原委就让她借了人。”
“这种事,以前肯定没少做,可以后决不能再做,否则被送回去的就不止宋湘淇,还有程思珺。”
“若程家与淮王府之间再无亲近联系……”方知雨故作神秘的道:“你猜,淮南首富之位会不会易主?”
程俏儿若有所思点点头:“但是……淮王不怕尹姨娘将宋湘淇教得更坏?”
“那就看程家有多重视了。”方知雨道:“宋湘淇毕竟是淮王血脉,难道不派人多加看顾?派去的人有没有眼力,能不能把尹姨娘一并看住……就是程家自己的本事了。”
程俏儿“呃”了长长一声,满脸肃穆地问:“姐姐是在提点我?”
“什么?”方知雨捂嘴浅笑:“我讲什么了?”
程俏儿愣了一瞬,嘿嘿直笑:“是是……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方知雨收了程府的礼单,将其中价值较高的踢出来,让程俏儿复又带回去。
礼可以收,重礼却不能留,拿人手短不说,以后还会落下话柄。
剩下一些精致小物,方知雨做主让世子府的人和暗卫分了,毕竟受伤受累的是他们,程家也该给他们致歉。
这样面子也给了,又不至于被拿住,两方皆和气。
程俏儿没什么大家闺秀的架子,很快与主院里的人和乐融融。
临近午时,宋筠归来,刚踏进主院,就见到一串紫葡萄……挂在屋檐上。
他差点就闪了眼。
待细看,才分辨出来,一身紫袄的程俏儿攀着梯子爬在东厢房的房檐上……放风筝。
宋筠不敢招惹,绕道靠近方知雨,低声问:“她这是做什么?想把自己也放飞?”
方知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宋筠拉向角落,“她在给思荻祈福。说是南境有这么一个祈愿的方式,风筝飞得越高越远,就代表吴姬走得越放心,来生越平顺。”
宋筠伸出大掌往虚空里一扇,“院里没有风。”
方知雨捂嘴:“所以才爬那么高。”
此时此刻的风筝,飞到了肉眼不可见的高空,迟迟未能断线,仿似吴姬久久无法释怀,又不愿留恋人间。
满院人静默而立,都陪着思荻。
突然,牵扯程俏儿手中的力道一松,风筝飘出了众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