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道:“但你也许不知,我为何要如此。”
方知雨的目光从玉瓶移向宋筠,轻轻眨眼,“功高震主,防备猜忌,自我保护。”
宋筠一听,微微有些惊讶。
他知道方知雨聪慧,可并不知道一个能把自己哭得稀里哗啦,能一倒头就睡的人,心思居然如此精细。
但他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淮王府没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不然早就陷于削藩危机之中了,就如北边的宁王。”
宁王在两年前被人弹劾,称他私制龙袍,私造兵器,被皇帝派兵围剿,直到今时今日,那边的仗还在打。
方知雨也听过这件事,之前却没怎么在意,如今宋筠提起,她设身处地一想,忽然觉得换她自己,也得装病。
宋筠见她神色更加缓和,继续解释道:“宁王之事,本在他私域里,但被人捅到皇帝面前,你猜是为何?”
方知雨淡淡道:“眼线。这不用猜。祖父在时就跟我讲过,所有高官府邸,都有眼线无数,有那位的,也有对头的,甚至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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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筠点点头,“所以我这病重假象,防的就是这些眼线钉子。今后半年,我会时好时坏,但总会向好,因为世子妃你冲喜会成。”
方知雨又淡淡瞥他一眼,不讲话。
宋筠尴尬笑笑:“不好吗?世子妃是我的福星!”
方知雨“呵”一声:“哦。”
宋筠心头打鼓,有些慌乱,想了想,长舒一口气,似做出重大决定般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向你坦白,此番请旨赐婚,有无奈,但也有谋划。”
讲完,他就盯着面前之人,想从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很可惜,除了翻白眼,没有其他情绪。
“你就……没什么要讲的?”
“讲什么?”方知雨斜眼睨过来,转瞬又翻起白眼,“你都讲了,假病是为防备猜忌,跟我的婚约,不就是为了让猜忌更加弱化吗?”
宋筠:她知道!而且好像早就知道!
方知雨道:“现在的我,没有靠山,没有支撑,嫁入淮王府,京城里的上位者都会安心。反正全天下都如了愿,唯独委屈了我。”
“我错了!”宋筠突然麻溜认错:“以后绝不欺瞒于你!也绝不会利用你!你要什么给什么,想做什么就陪你做什么,一生一世还报于你。”
方知雨又一噎: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思绪还在凌乱,宋筠又贴靠过来,盯着那双杏眼,笑道:“还有第三件事……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