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抱歉,抱歉。”
“晚辈这就告辞。”
“打扰了,对不住。”
嵇尧连连作揖,陪着笑脸小心地向后退去。
“放他走吧。”
陈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扶苏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不要轻举妄动。
“殿下,我的船已经备好了。”
“咱们何时启程?”
“我答应过诗曼,有生之年一定让她再见你一面,让秦汉两国重归于好。”
陈庆目光渴盼地望着对方。
“这就走吧。”
扶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遥望向窗外的天际线。
冥冥中有种预感,皇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此时不见,必定悔恨终生。
“走走走。”
陈庆欣喜若狂,抢先一步扶住他。
“朕的身子骨不比你差。”
“一把年纪了,你逞什么强?”
扶苏甩开了他的手,高高挺起胸膛。
“秦国是兄长之国,我扶你不是应该的吗?”
陈庆开怀大笑:“时人只知汉国乃乱臣贼子,却不知我这逆贼头子当年就住在你家。”
“雷侯府邸还是从宜春宫划分出来的呢。”
扶苏哭笑不得:“所以追根究底,都怪朕识人不明,才有今日天下二分?”
陈庆安慰道:“殿下想开一点,我身为皇家帝婿,这些年辛勤勉力,又何尝不是为了完成先皇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的宏伟志向?”
“秦汉两国同心协力,大业竟成不远矣。”
扶苏苦笑着转过头:“先生说得也有道理。”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代县的市井商铺却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人潮如涌。
米粮、油盐、布帛、煤炭、铁器……
凡是日常所需之物,全都被蜂拥赶来的百姓一抢而空。
短短半天时间,价格涨了十余轮,几近翻了三倍,仍旧阻止不了这场抢购热潮。
嵇尧在柜台后患得患失的时候,一个狐朋狗友找上门来,拉着他就往贩卖北货的商铺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