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匠工冷静下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用外人提醒也会想到叔叔身上。
万众所望,横空出世。
勠力同心,扭转乾坤。
大戏开始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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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娘。”
“侯爷的衣袍绣好了没有?”
一幢守卫森严的大屋内,十余名绣娘神色惊惶,盯着闯入大门的李左车。
“李府丞。”
金娘噌的站了起来,心中的惊惶和焦虑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风雷激荡,时机已至。
“还望姑娘看在雷侯救过你性命的份上,莫要误了他的大事。”
李左车返程后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先来到了一处秘密的据点。
他先是伪造调令,把右织室手艺最好的绣娘全部诓骗出来。
然后让英布的‘兄弟’负责看管,命她们加紧赶工制作一件十二章服。
绣娘们为了全家老小,哭哭啼啼不肯就范。
可是失去了男儿之身的水匪们颇有手段,再加上金娘从旁劝解,终于令她们俯首听命。
“十二章服在此。”
“不过姐妹们赶得及,手工粗糙了些。”
“恐怕无法让李府丞满意。”
金娘双手捧着厚重华丽的黑色衣袍奉上。
“有总比没有强。”
“尔等安心栖身此处,切勿外出。”
“事毕之后,必有厚赏。”
李左车匆匆把衣袍塞入包袱里,转身就走。
“且慢!”
金娘急切地叫住他:“李府丞是去雷侯府上?”
李左车回头微笑:“没错。”
金娘张了张嘴,胸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侯爷会不会有事?”
心思百转之后,她轻声问了一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姑娘无需顾虑太多,且听风吟。”
李左车安慰了两句,拎着包袱大步流星走出屋外。
金娘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里翻江倒海,迟迟无法平复。
我早该想到的。
他哪是久居人下,忍气吞声的性子。
当日在春华楼,前任右织官钱松苦苦哀求,仍然被他以酒水活生生灌死,余者统统打入黑冰台大狱。
失势后蛰伏隐忍,不过是为了等待石破天惊之日!
“苍天在上,信女挚诚恳求,愿以一世寿数换陈府令平安无事。”
金娘喃喃自语,唯有这种方式才能让她暂时心安。
其余的绣娘震惊得双目滚圆。
陈府令平安无事?
那皇家就该有事了!
莫非金娘之前在她们装腔作势,其实暗中早就成了反贼?
——
微风徐徐吹拂,林苑中的花木簌簌作响。
陈庆盘腿坐在水池边的凉亭中,手持一根钓竿半眯着眼睛。
吱呀——
苑门轻轻推开,李左车精神亢奋,三步并作两步走入水上回廊之中。
“来啦,李兄。”
陈庆头也不回,悠然自得的提起鱼线。
“请家主起身。”
李左车庄重地作揖行礼。
“起来作甚?”
陈庆意味深长地发笑。
“当今天下,君王无道。”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家主卸任以来,内务府每况愈下,日渐式微。”
“匠工劳务不得优抚,商贾经营未见钱粮,百姓嗷嗷待哺却受士人鄙弃。”
“今日又有吏部尚书大兴刑狱,欲置众人于死地。”
“民不得活,唯有兴兵而起。”
李左车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暴射。
“拿来吧。”
陈庆早就注意到他捧着的包袱,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请……”
李左车刚开了个头,声音戛然而止。
他还有后半段没念完呢!
“哦哦,原来还有啊。”
“李兄你继续。”
陈庆是个造反熟练工,一时心急直接跳过了熟稔的桥段。
然而对李左车来说,这是一桩足以载入史册,名垂千古的大事。
这段话他早就有了腹稿,默默推敲打磨了无数次。
没想到临场发挥的时候,居然被意外从中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