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啦。”
“多谢老赵今日秉公执法,才没让田少府蒙受了不白之冤。”
“大恩不言谢,改日……”
话音未落,赵崇立刻打马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雷侯客气什么,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不能让本统领失了待客的礼数。”
陈庆露出一丝尴尬:“老赵你跟我客气什么,天都快黑了。”
赵崇五指更加用力:“牢陈你也别跟本统领客气,你当众承认是杀害阎乐的主谋,黑冰台总得给死者家里一个交代吧?”
陈庆只好耍起了无赖:“本侯就随便说说而已。”
赵崇冷笑一声:“那咱们现在打道回府,把田少府捉拿归案?”
陈庆摆了摆手:“不必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拿本侯问罪便是。”
赵崇这才满意:“放心,本统领不会亏待你的。”
“还是比照之前的待遇,狱内随意走动,缺了什么尽管找狱卒索要。”
“待陛下有了发落,本统领再去找你。”
陈庆迟疑片刻:“能否先来上一顿杀威棒?否则多次劳烦赵统领款待,本侯心里过意不去呀。”
赵崇瞪大了眼睛。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居然还有主动讨打的?
“罢了,冬日天寒地冻,伤口好得慢。”
“老赵,你去找件染血的囚衣给我换上,否则夫人来了不好交差。”
陈庆忧愁地叹了口气。
赵崇忍不住嗤笑出声。
原来你也有怕的。
要不是诗曼公主多次替你平息事端,你哪还有命活到今日!
“呦,雷侯今日来作客吗?”
“怎么愁眉苦脸的?”
夜莺恰好回府衙复命,离着老远就发现了陈庆的身影,凑上来打趣。
“是呀,来你们黑冰台作客。”
“夜莺校尉若是有空的话,去给本侯温两壶酒,再来几样下酒的小菜。”
“还有,准备几条厚实的岑被,晚上别冻着我。”
陈庆说完后,叹息着往大门里走去。
夜莺深感疑惑:“雷侯要在府衙内过夜?”
赵崇露出讥嘲之色:“冶铁司田舟一时义愤杀了阎氏的独子,陈庆为了给他出头,在内使府的公堂拔出火枪打死了阎府的护卫,还险些剥掉了阎夫人的衣服。你说他用不用在此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