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息怒。”
“雷侯并非此意。”
陶淳连忙拦在对方身前打圆场。
阿克朵怒喝道:“你若不知他的语义,为何急忙来劝我?”
“分明你二人都是这般想的!”
陶淳哑口无言,羞惭地把头偏向一边。
“雷侯,我等心怀崇奉之意而来,想不到却被你恶语相向。”
“你是欺我匈奴诸部无人吗?”
陈庆嗤笑一声站了起来:“答案你自己不是清楚了嘛!”
阿克朵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须发皆张眼神极为凶厉:“头曼部有控弦十万,尔安敢如此!”
陈庆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头曼单于莫非是年老糊涂,才派了你这么个不灵光的蠢货出使。”
“你问本侯安敢如此,那我就索性直白地告诉你。”
“就凭大秦北军正面作战,半个时辰就能把头曼部的十万控弦杀个干干净净,够了吗?”
“若是你还不死心的话,大可呼朋唤友,再叫些人手来帮忙。”
他的视线在其余五位使节身上一一扫过,人人惧骇,不敢与之对视。
“最多再添个几刻钟嘛!”
阿克朵两眼瞪得如牛铃,怒气如火山爆发般,保持着前冲的姿势。
陈庆丝毫不为所动,眼中的讥嘲与轻视不曾减轻半点。
“哼。”
阿克朵鼻孔出气重重地哼了一声,色厉内荏地转过头去。
“坐。”
陈庆简短地吩咐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重新坐好。
诸部使者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暗忖:这位雷侯可比礼部的官员棘手多了,不是好惹的人物。
陶淳又好气又好笑。
世人都说恶人还需恶人磨,真是一点都不错。
六位使节时常来礼部催促,又是要觐见陛下,又是要入朝参拜。
咸阳宫未回话,他哪敢答应?
每日里推诿敷衍,自然让六使颇为不满,时不时就要咆哮公堂,撒泼闹事。
可是到了陈庆这里,他们一下就老实了。
被人当面辱骂也唾面自干,完全没脾气。
阿克朵如坐针毡,心中憋屈至极,把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忽然身边有个脸型瘦长的使节打了个眼色,用口型说出几个字眼。
他顿时醍醐灌顶,一脸喜意的站了起来。
“雷侯,陶尚书。”
“东胡部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批精锐兵甲,仗之为非作歹,肆意侵夺匈奴草场,杀害匈奴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