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抓着瘫软在地的青壮,提起他的另一条手臂放在石台上。
“包大匠天赐巧手,其工造技艺之精,造诣之深,当世鲜有人能及。”
“他凭借一身真本事,领着内务府匠籍最高的俸禄,岁赐、封赏与少府、府丞等官员一般无二。”
“尔等是否觉得没有行拜师之礼,就不算他的弟子,因此才敢猖狂无礼?”
青壮们连连摇头,眼中充满愧色。
陈庆笑了笑:“尔等在此学艺,想必出身不佳。”
“本侯下令无论远近亲疏,出身来历,选良才栽培诲育。”
“因此你们才能站在这里,由包大匠传业授艺。”
“否则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更没有机会摸到价值上千贯的轴承!”
砰!
他再度狠狠地砸下,众人随之一哆嗦,偏过头去不忍直视。
陈庆不理会躺在地上惨叫的伤者,冲着第二人勾了勾手指。
“世人为了求一门进身之阶,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甚至两三代人都求之而不得。”
“你们倒好,本侯把机会送到面前,还视同儿戏。”
“既然如此,还留着这双手做什么?”
第二人自知理亏,咬了咬牙把双手搭在了石台上。
“小人罪无可赦,请侯爷责罚。”
陈庆瞥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砰!砰!
手背遭受重击后,第二人嘴唇都咬出了血迹,却强忍着一声不吭。
陈庆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让第三人上来。
他脸色晦暗,眼中含着泪水双手扶住石台。
砰!砰!
陈庆二话不说直接砸下,然后如法操作,惩治了第四人。
在场的青壮鸦雀无声,深深地垂下头盯着地面。
四名伤者低低地发出痛呼,聚在一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互相对视一眼后,差点抱头大哭。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本侯还是太心急了,才让尔等品行不端者混入其中。”
“李府丞,开革了他们的匠籍,即刻驱逐。”
陈庆语气冰冷地吩咐道。
“侯爷,不要啊!”
“求您收回成命,我等知错了!”
“求您网开一面啊!”
不论四人如何哀求,陈庆始终不为所动。
李左车朝着身后的士卒吩咐一声,指使他们将四人拖走。
余下的青壮心惊肉跳的同时,不禁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