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腾惊恐地喝道:“雷侯,你果真印制了假票?”
郑淮抖如筛糠:“雷侯何故求死?我等同殿为臣,又无深仇大恨,有什么都好商量。”
蒙毅冷笑道:“我不信你敢将假票拿出来。”
“金丝纸乃皇家御用,你私自盗用,即是不赦之罪!”
陈庆风轻云淡地作揖告别:“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
“恕本侯不能继续招待,各位请便。”
郑淮又惊又急:“雷侯,且慢!”
蒙毅喝道:“何必阻拦?他自己寻死,谁也救不了他!”
“我等不过破费些钱财,却为国除一大奸大害,上善!”
“老夫当与同僚痛饮几杯,共贺此时!”
他偷眼瞄去,陈庆的脚下竟然一步未停。
“雷侯且留步!”
“我卖!”
“我卖!”
郑淮险些哭了出来:“非是在下不义,实是家资菲薄,亏不起呀!”
“每逢股价萎靡,同僚便来问罪。”
“我能有什么办法?”
“顶多散尽家财,又向故交好友借贷一些,自己出资购股聊表歉意。”
“买来买去,而今家中债台高筑。”
“以我的薪俸,下辈子都还不起!”
他哭丧着脸,冲着陈庆的背影喊道:“雷侯高抬贵手,郑某的股票半价卖你如何?”
“看在同僚一场,在下又没得罪过你的份上,多给两成吧!”
陈庆不由生出恻隐之心。
始皇帝能把民部交给郑淮来管,说明他的性子是相当踏实本分的。
每年过手的钱粮浩如云烟,郑淮却没攒下太多的家业,连买股票都要借钱。
“你去我夫人那里兑换吧。”
“见票即付,绝不拖欠。”
陈庆淡淡地回道。
“多谢雷侯!”
“在下这就命人去取票。”
郑淮险些落泪,作揖时用衣袖在脸上蹭了一把。
宁腾的表情变幻不停,心神动摇。
“宁内史,你在犹豫什么?”
“最多年底京畿纺织就能日进斗金,它值多少钱大家有目共睹,岂会任由陈庆操控?”
蒙毅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