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怎么啦?”
“微臣又不归他管束。”
陈庆满不在乎地说道。
扶苏拦住了他:“您忘了在神枪营中严厉处罚过他的孙辈赵邦,而今此人因为心神恍惚,已经被接回家中修养,革除了军籍。”
“是吗?”
陈庆笑得开心:“那倒是为神枪营除了一匹害群之马。”
“殿下勿虑。”
“当时我就跟那小子说过,若是不服气,尽管把他父、祖找来。”
“还是同样的规矩。”
“他能一枪打死我,算我倒霉。”
“我一枪打死他,是他活该。”
陈庆主动往前走去:“殿下你不信就看着,到底是我怕他还是他怕我。”
扶苏来不及阻拦,眼睁睁望着他朝宗正走了过去。
“宗正大人,本侯有礼了。”
陈庆微笑着作揖行礼。
宗正与别人说着话,闻言回过头来,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是雷侯,老朽耳目昏聩,未能迎接,请勿怪罪。”
宗正并没有像扶苏想象中那般大发雷霆,也没有横眉竖目。
相反,他对陈庆有礼有节,非常客气。
“本侯前些时日去神枪营中整肃军纪,一时不察错伤了令孙。”
陈庆不知道对方是老奸巨猾,还是城府深沉,反正他光棍地坦承了自己的作为。
“雷侯言重了。”
“邦儿自幼顽劣难驯,老朽本想把他送入军中磨炼一番,哪曾想他积习难改,屡屡触犯军纪。”
“无论如何惩处,也是他罪有应得!”
宗正声色俱厉地斥责了一通,缓缓说道:“子孙不成气候,都是老朽疏于管教……”
陈庆从对方的神态中感受到说不出的失望和沮丧,不禁微微动容。
宗正老了。
他生平碌碌无为,靠着年纪大、辈分高才当上了这一职位。
想方设法把孙子安排进神枪营,原本以为将来有太子提携,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却没想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扶苏有了之前的教训,恐怕不会轻易招收关系户了。
等宗正一死,他的家族免不了衰败凋零。
“儿孙自有儿孙福,宗正大人何必过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