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回答:“侯爷,府中没有合适大小的衣物,这件已经是最小的了。”
“他脸上的漆料相当结实,脸皮都快搓破了也没能蹭下来。”
“或许得过些时日,他脸上生出了新皮才能恢复本来样貌。”
扶桑人浑身战栗,嘴唇发紫。
环顾了一圈后,朝着陈庆跪下不停地磕头,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侯爷,下官来迟。”
“您召我来有何要事?”
娄敬匆匆忙忙赶来,语气急促地问道。
“你来得正好。”
“此乃海外的扶桑人,或许与故齐的渔民打过交道,会说几句当地方言。”
“你试试能与之沟通吗?”
陈庆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白面马猴。
娄敬蹙紧了眉头,打量着脸上花里胡哨,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矮小怪物。
他尝试着开口问了一句,结果没想到白面马猴的回应非常激烈。
侍卫霎时间按住了剑柄,做好了出手压制对方的准备。
“侯爷。”
“他说自己是来自海上的夷人,叫做……什么王?”
娄敬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理解有误。
扶桑人拍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展示自己的强壮和身份高贵。
陈庆淡然说道:“或许还真是个草头王也说不定。”
“扶桑屁大点地方,百余国主。”
“占个村子拉出几百号青壮就敢插旗称王,不算什么稀罕事。”
娄敬忍俊不禁,“那下官就按照他说的‘搓毛王’称呼了?”
陈庆摆摆手:“搓毛多绕口,叫吊毛吧。”
这可不是他故意埋汰扶桑人。
汉朝第一个敕封的扶桑邦国名为‘奴国’,对其人称为‘倭人’。
结果奴国国主欢天喜地接受了汉朝赐下的国名,并在之后上贡一百多‘生口’示以尊崇。
娄敬继续与吊毛王交谈起来。
不知他说了什么,对方涕泪俱下,伏地嚎哭不止。
“吊毛……冒险渡海而来,先是遭遇盗匪,然后又被人在饭食里下了药。”
“总之受了不少苦。”
娄敬刻意没提‘王’的称号。
一介蝼蚁,也敢随意冠以王之名?
陈庆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