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对了嘛!
外地来咸阳务工的民夫,宁愿在街头讨饭,也不去做那每日八钱的活儿。
一提起城里的黑心老板,张嘴就是‘我入他娘!’‘老子是他爹!’。
但那些拿到老家开具的传书,每日能赚到十二三钱的,怨言就少了许多。虽然也免不了背后腹诽东家刻薄,却也能踏踏实实干下去。
将作少府的工匠待遇好一些,哪怕对内务府同工不同酬早有怨言,但为了保住饭碗,这么久一直选择忍气吞声。
陈庆手底下新设的各府司薪俸优厚,赏赐也给的足。
换来的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指哪儿打哪儿。
鹿仙翁、鹤仙翁之流抓住机遇飞黄腾达的,则口口声声把陈庆奉为再生父母,就差立个牌位把他供起来了。
所以——员工的态度和收入基本成正比。
田舟这样以内务府为家,全年十二个时辰候命的,就该拿最高的岁赐。
——
是夜,银河高挂,繁星漫天。
冶铁司犹如黑夜中匍匐的巨兽,吞下大量的矿石和煤炭,喷涌出炙热的铁水。
田舟并不宽绰的居所被挤得满满当当,连门外的墙根下都有人冒着寒风在兴奋地交谈。
这是秦墨有史以来拿到过最高的一笔封赏。
哪怕墨圣在世时,止楚攻宋、止齐伐鲁都未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
岁赐清单是真的吗?
他们真能如数拿到上面的东西吗?
始皇帝会不会驳回侯爷的请求?
万一因为侯爷太过贪心,触怒了陛下怎么办?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下,根本没人能睡得着。
他们不约而同聚在田舟这里,想让他给大家一个准话。
“顺其自然吧。”
“我等量小力微,心急又能如何?”
田舟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去睡吧,明日还要上工。”
“诸位师兄弟,这份岁赐来之不易,侯爷冒了天大的风险把它呈递宫中。”
“无论成与不成,我等都要领这个情。”
“尔后务须尽心竭力,不可辜负了侯爷的深情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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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拱手:“师兄放心!吾等怎是那忘恩负义之辈!”
咸阳宫中,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扶苏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小案边复审始皇帝批阅过的奏折。
“哈哈。”
一阵轻快的笑声从身边传来。
始皇帝乐不可支,盯着桌案上一张特殊的报表自顾发笑。
“父皇,可是有什么喜事?”
扶苏好奇地问道。
“算是一桩喜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