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领的少,但架不住人数众多。”
“而且若成了定例,今后其他府司该如何?”
“以前没有这样的规矩,内务府年初时也未曾罗列养老金的开支。”
“下官看来……”
陈庆不耐烦地摆摆手:“规矩是人定的,内务府当家做主的人是我。”
“从今天开始,就有了这项规矩。”
月氏采买了将近七百万贯的军械,要不了几个月就能交割。
陈庆财大气粗的很,根本不会在意这小小的花销。
“侯爷,这可不光是钱的事。”
“七十致仕,四十五领取养老金,中间可差着二十五年呢!”
“岁岁相积,您想过二三十年后,内务府每年要白白养活多少人吗?”
“再者,此例一开,您让大夫之下的微末官吏怎么看?”
“他们可一文钱的致仕金都领不到!”
“消息传扬出去,侯爷必遭攻讦非议!”
李左车苦口婆心地劝道。
陈庆禁不住火大:“李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但是固步自封、裹足不前,内务府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本侯还怕攻讦非议?!”
“你看看他们……”
陈庆指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工匠和力役。
“你觉得他们能活到七十岁吗?”
“三四十岁的年纪就苍老至斯,这钱怎么是白白付出的?”
“是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尚方司劳作换来的!”
“给他们发些养老钱,我觉得应当应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朝廷的律法是谁定的你还不明白?”
“七十致仕,呵呵。”
“我那岳祖父耄耋之年还在当兵部尚书。”
“你问问他想不想致仕?”
“别说七十,若是寿数足够,律法能定到一百七十岁致仕你信不信?”
李左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侯爷,是下官多事了。”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没错,我也没错。”
“坐的位置不一样,所思所虑也不一样。”
“本侯行事莽撞,让你多费心了。”
“不过这先例我非得开了不可。”
他招了招手,吩咐侍从去取纸张过来,准备做个喇叭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