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闷声闷气地作揖行礼。
“识得我便好。”
陈庆正色道:“令姐所思所虑,皆是为你着想,你要多体谅她的不易之处。”
“但是嘛……有一处本侯不敢苟同。”
“何须什么忍一忍?”
“遭遇不平之事,你尽管据理力争,本侯给你主持公道。”
“凡是行侠义之事,问心无愧,管他对面是谁,该打就打,本侯给你撑腰。”
“打赢了皆大欢喜,打输了来内务府叫人。”
“我就不信他还能比我人多。”
白琮愣愣地看着他,心头的委屈一扫而空,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夜莺埋怨道:“你怎么这样教他?舍弟哪天惹出祸事来怎么办?”
陈庆理直气壮地说:“就说是我陈庆指使的。”
“我干的坏事多了,还差这点皮毛吗?”
“白家小郎,听清楚了没?”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闯出祸来本侯给你兜着。”
白琮兴奋地面泛红光,作揖道:“小子记住了,多谢侯爷回护之情。”
“你别听他乱说。”
“不要闯祸,不要招惹是非,知道了吗?”
夜莺疾言厉色地训斥道。
白琮假意应承,却牢牢把陈庆的话记在心里。
“还有人敢来冲撞本侯的马车?”
远处,一骑快马飞奔而至。
商贩行人纷纷避让,搅得鸡飞狗跳。
等临近些陈庆才注意到马上的信使背上插着一柄三角旗,立刻吩咐车夫让道。
“大捷!”
“大捷!”
“朝廷征西大军连下西域十六城,势如破竹!”
“余者不战而降,西域底定,尽归秦土!”
信使勒住马缰,在人潮最密集处高喝三声,然后才驾驭着战马,朝着咸阳宫的方向奔去。
“李信大功告成了?”
陈庆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么快……
也不快了。
整整过去了一年有余!
两万精兵,加上一部分火器,还有月氏充当仆从军,西域三十六国应当无一合之敌。
陈庆忽然心有所感,目光扫视着街巷中的行人。
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喜悦,然后喜色散去,或是继续忙活手中的活计,或是摇头唏嘘长叹。
大秦功业再盛,也与升斗小民没什么关系。
相反沉重的徭役、税赋压在身上,让他们经常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二人先回去吧,本侯去趟宜春宫,与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