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馊主意无须再提。”
陈庆轻咳了一声:“蒙尚书,今天你说的话大家伙可都听见了。”
“一分钱一分货。”
“蒙家想要一劳永逸,就得拿出值当的钱粮。”
“本官可没揣进自己的腰包里,都砸在修路、夯实地基里面了。”
“过些时日你可不要再把本官叫来,又急赤白脸地问:钱都花去哪里了?是不是贪了蒙家的钱粮?”
蒙毅忍不住老脸一红:“陈府令莫要取笑老夫作乐。”
章邯劝慰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打不牢,就算工坊建起来了也是空中楼阁,说不准哪天就土崩瓦解。”
“本官在皇陵效力时,挖沟开渠往往耗时以年计。”
“看似无用,却是最必不可少。”
陈庆投去感谢的眼神。
章邯身上压榨不出多少油水,架不住一堆奴颜媚骨之辈,尾随在侧摇旗呐喊。
出钱的时候他们出,分红的时候让章尚书拿大头,自己分点汤汤水水。
既把人情送了,还能看到回头钱。
说不得到时候要帮他一把。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你心不黑,怎么发家致富呀?
蒙毅心气儿平顺了不少,忧心忡忡地问:“陈府令,基础打好之后,剩下的部分花钱就没那么多了吧?”
陈庆大点其头:“自然。”
“不过是搭建些工棚、房舍,再添些设备,能花多少钱?”
“您若是手头宽裕,就建得好一点。”
“手头紧巴的话,掘土为穴也不是不能住人。”
“本官经营煤矿,初始时招募来的民夫不都住地窝子嘛!”
“也没看哪个撂挑子不干了。”
蒙毅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左思右想,自家的本钱如此充裕,而且在京中亲朋故旧无数,无论如何都足够把工坊兴建起来了。
“宁内史,你方才一直叹气,可是有什么难处?”
陈庆转过头去笑着问。
“陈府令,我……”
“本官就问一句,纺纱织布的机器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宁府投入的钱粮不在少数,到现在什么都没见着呀!”
宁腾委屈巴巴地说。
陈庆莞尔一笑。
“你这样问,倒是让在下想起了一桩往事。”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