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巴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时候不早了,今夜咱们在何地投宿?”

陈庆略不耐烦地说:“去城中找家客栈即可。怎么,你着急了?哦,不对。”

他忽然想起来,热巴这两天来大姨妈,身子不方便。

“走走走,不管了。”

陈庆本来就是顺手而为,没想到这么不赶巧。

“哎哎哎!”

“贵客你不能走。”

“臊子都切好了。”

摊主着急忙慌地拦在前面,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两个荷叶包。

陈庆眉头一蹙:“放你娘的屁!我要的软骨臊子呢,你也切好了?”

“软……”

摊主脸色涨红,无言以对。

二十斤肉可不是小数目,陈庆如果不要了,天色将暗他卖给谁?

忽然,街巷中一阵鸡飞狗跳。

二虎跑得气喘吁吁,身后跟着五六个浑身酒气的衙役。

“娘舅,就是他!”

“无端来我家摊位上寻衅,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

二虎声音洪亮,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恨意。

摊主顿时腰不弯了,腿也不软了。

他挺直了腰杆,轻蔑地瞟向陈庆:“客官,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十斤软骨臊子。总共三百个钱,麻烦付一下帐吧。”

“哦?”

陈庆不由发笑:“我这十斤软骨臊子还没到手,也要付钱吗?”

“再说,一斗虎肉也不过二十钱。”

“你这猪肉怎地卖得比虎肉还贵?”

摊主高傲地昂起了脑袋:“我家的肉铺里一向这个价,不信你去打听打听,童叟无欺。”

“今天这钱你给还是不给?”

“来我这里挑事,怕是瞎了你的眼!”

二虎士气大振,盛气凌人地指着陈庆:“我娘舅是县尉,今天不给钱,就让你去蹲大狱!”

陈庆缓缓点头:“原来是淮阴县的县尉啊。”

“本官似乎和县尉挺有缘。”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火枪,然后把火折子交给热巴。

“小伙汁,你过来。”

二虎没想到对方居然掏出了一件模样古怪的铁器,登时心生慌乱。

可他回头一瞥,身后几个醉醺醺的衙役顿时给了他强大的底气。

“我过来又如何?”

“难道你敢杀我不成?”

二虎挺起胸膛往前走了两步。

陈庆冷眼打量着他:“是不是少说了两句?”

二虎疑惑地问:“少了什么?”

陈庆替他补充:“你不敢杀我,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二虎闻言大喜:“对!”

“你不敢杀我,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庆已经从热巴手中夺过火折子,凑到了引绳上。

“我敢。”

陈庆伸直了胳膊,仅差一步之遥就把枪口怼上了对方的脑门。

二虎悚然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砰!

枪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