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办得顺利,陈庆在天色擦黑前赶回了会稽城。
项府中灯火通明,门口的马车排出了数里之遥。
陈庆刚走入院落中,就听到了丝竹靡靡,歌舞鼓乐之声。
大厅内宾朋满座,一派纸醉金迷的繁华气象。
扶苏又双叒叕被楚地的豪门世家围在中间,争相献媚。
陈庆暗暗发笑。
要是扶苏留在楚地,可比在咸阳过得滋润多了。
如今始皇帝年富力强,朝中的公卿大夫攀附太子多少还顾忌着分寸,不会做得太过火。
楚地这些被打落凡尘的世家全指望着扶苏东山再起,跪舔起来简直没有下限!
“先生,您回来了。”
“亲友探访得如何?”
扶苏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脱身,立刻迎了上来。
丝竹渐歇。
大厅内的世家名流不禁露出排斥的目光,齐刷刷盯着陈庆。
“还好,挺顺当的。”
“殿下在款待宾客?微臣来得不是时候。”
陈庆冲着帘幕后的乐师挥手:“都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扶苏投来求助的眼神。
别舞了,这些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每天被他们缠着,什么都别想做了。
“先生奔波了一天,过来稍作歇息,饮杯水酒解乏。”
他主动邀请。
“这……微臣便不客气了。”
陈庆能明显感觉到宾客眼中的妒火在熊熊燃烧。
干嘛干嘛?
你们想方设法都舔不上,还怪罪到我头上了?
酒宴因为陈庆的到来短暂的停滞了片刻,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景象。
众多世家豪门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更加热切地聚在扶苏身边,隐隐有将陈庆排挤出去的意图。
“属实是脑子有点大病。”
陈庆嘀咕了一声,也不跟他们计较,反而主动把桌案往旁边挪开。
你们那点渊源情分,最近也只能追溯到郑妃身上了。
扶苏是我亲大舅哥啊!
而且还是我实打实的连襟呀!
你们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心里就一点逼数都没有呢?
“殿下,张良再敢来犯,屈姓族人哪怕战至一丁一卒,也绝不让他近前一步!”
“没错,我等已经派出家中健儿,协助郡守府通缉张良。我们把会稽郡翻个底朝天,就不信找不到他!”
“张良贼子乃楚人共敌,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