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扶苏现在接待的是芈姓屈氏几位德高望重的贤达,虞姬和几个小姐妹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叽叽喳喳说着悄悄话。
但凡换个人,她们绝对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肯再来。
可如果觐见的对象是扶苏的话,哪怕等一天又算得了什么?
韩信作为太子护卫,又能听得懂楚地方言,主动承担了接待客人的任务。
出门在外毕竟不比家里,而且这也是对他人情世故的一种锻炼。
“小哥,我怎么听你的口音不似关中来的?”
“倒与我们楚……故楚之地差不多。”
一名年轻公子叫住了他,好奇地问道。
“在下原本就是淮阴人士,幼时随父母迁移咸阳。”
韩信不卑不亢地回答。
“哦……”
始皇帝徙天下豪富于咸阳十二万户,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挥之不去的伤痛。
不过都是年轻人,感触不像老辈那么深。
“小哥姓甚名谁?”
“在咸阳过得可还好吗?”
当初许多六国余孽都是匆忙分家,断尾求生。
留在楚地的自然关心搬迁去咸阳的亲戚近况如何。
“在下韩信,尚未行冠礼。”
韩信对楚地的老乡油然生出一股亲近感,欣慰地笑了笑。
“淮阴韩家,我知道。”
“如今大不如前了呀,可惜喽。”
年轻公子叹了口气,似惋惜同情,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旁边一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精致,抬头看了韩信一眼,轻启朱唇:“韩小哥可是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事?不知官居何职?”
韩信作揖行礼:“不敢,在下不过在宜春宫充任护卫,并无官职。”
“哦。”
姐弟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大失所望。
“你这护卫之职可是令尊、令堂给安排的?”
“想进宜春宫做事也不容易吧?”
年轻公子不死心地问道。
“家父……早亡,家母以前在家做些针线手工,缝补衣衫补贴家用。”
“是叔叔给我安排的职位。”
韩信老实地回答。
“噗嗤。”
艳丽女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令堂是个针线娘,淮阴韩家已经破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韩信面露不悦之色:“家母凭双手劳作,养活了信和幼弟,在下不觉得有任何可笑之处。”
“哈哈哈。”
“韩家也是累世名门,如今却沦落到给人缝补衣衫为生。”
“小弟,拿些钱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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