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扶苏明日于东郡登案,最多五日即可抵达下邳。”
项梁等人与张良不欢而散,乘船离去。
门客觅得时机,进来禀告。
张良沉默地坐在刚才的位置,心绪难平。
“唐枞,你追随我多久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不动声色地问。
“小人追随您近半年了。”
门客躬身回答。
“你也是楚人,我欲刺杀扶苏,众人皆去,你为何不走?”
张良苦笑着问。
“小人拜入您门下之时,曾许诺生死相随。”
“不死,故不离。”
门客抬起头,目光崇敬地说:“主公有大才干,能成大事业,秦必亡于您手中。”
“小人草莽之辈,愿为您赴汤蹈火,只求覆灭秦国,以报全家之仇!”
张良这才舒了口气。
首鼠两端之辈尽去,留下的皆是忠心敢战之士。
他也未必没有成事的机会。
“随我出门。”
张良拍了拍他的肩头:“此番不成功,便成仁。我等为反秦大业,生死何惧!”
——
次日。
壮阔的楼船在东郡码头停靠。
郡守及各县官吏齐齐汇聚,供应太子仪驾。
黔首、商贾被士兵驱赶得远远的,仍旧凑在周围的茶坊酒肆中,兴奋地朝着楼船张望。
扶苏和陈庆站在楼船高处迎风眺望,码头上的楼阁中、街道边人头攒动,不知多少人在等待着太子殿下驾临。
“故楚百姓夹道欢迎,可见殿下之民望。”
陈庆笑得合不拢嘴。
扶苏望见这般状况,反而心怯了几分。
他自幼在咸阳长大,只是偶尔从郑妃嘴里听说过楚地的风土人情。
事后她发现说错了话,还要严厉叮嘱扶苏切勿在外人面前提起。
一面未见,楚人却对他念念不忘。
扶苏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报答这份厚望。
“先生,咱们下船吧。”
“走。”
陈庆随便瞄了一圈,当地郡守办事相当牢靠。
码头百步之内已经清场,不虞有刺客混入其中。
“恭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