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织官或许有祖辈荫庇,又或许有什么亲朋故旧的门路,生得一个酒囊饭袋,却能得获这等优差。”
“秦墨工匠为大秦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却不善钻营奉承,一身好本事最后却只能去干那最苦最累的差事。”
“世上没有恁多的公平公道!”
陈庆摇了摇头:“我认了。”
“但你占了便宜,还要在别人头上踩一脚,炫耀自己的优越和风光。”
“这不是取死之道吗?”
他森冷地笑着:“被我遇上,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与你有何干系?”
金娘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陈庆与平时温和良善的样子相差太大,几乎完全是两个人。
她慌忙地偏过头去,心中惴惴,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车夫赶着马车往城外疾驰而去。
金娘担心被钱松的恶仆追踪到自己家,毁坏了父亲传下来的提花机,把它藏在后山一个隐蔽的洞窟中。
陈庆费了那么多周章,就是为了让它提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陈府令,钱松能坐上右织官的位子,后台定然非同小可……”
金娘突然开口,眼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非同小可?”
陈庆被这句话逗得前仰后合。
左右不过是将作少府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他的背景能大到哪儿去?
能大得过太子不能?
能大过始皇帝不能?
“你少在那里瞎琢磨。”
“他活着的时候我能按死他,就算化成厉鬼来找我寻仇,我照样收拾得他服服帖帖。”
“如今他不过一堆臭肉罢了,你老惦记他作甚?”
陈庆不耐烦地摆摆手。
金娘被他训斥了几次,心中却意外地安稳下来。
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态度,着实给了她相当大的安全感。
“如今右织官的位子空置,金娘,你想接手吗?”
陈庆突然开口。
“我……”
“我怎么可以!”
金娘愣了一下,指着自己错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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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行?”
“左右织室是将作少府管辖,将作少府又是内务府统管。”
“皇家内务,陛下一言而决,满朝文武都插不上手。”
“待本官去宫中呈请,这等小事,陛下怎会难为。”
“你就是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该为家中的幼弟想想后来吧。”
陈庆诚恳地劝道。
“阿姐!”
“阿姐!”
马车还没抵达村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就飞奔而来,朝着金娘不停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