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香莲欣喜万分,急忙跑进去叫人。
“嫂嫂,我钓了条好东西,拿来换杯水酒。”
陈庆笑呵呵地晃了晃手里的梅花鱼。
“叔叔怎么来了。”
韩夫人关切地看着他。
“香莲,你去把鱼收拾了。”
“诶。”
香莲点头应下,欢欢喜喜地拎着鱼去了厨房。
“信儿和柘儿呢?”
韩信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兄弟俩的身影。
“我叫他们采买些帐幔、家私。”
“如今家里添了个人,总有许多不便。”
韩夫人幽幽地说道。
“嫂嫂不喜欢香莲?”
“嫌她是勾栏出身?”
陈庆压低声音,打量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倒也不是。”
韩夫人言不由衷地说:“我只怕信儿与她日夜相伴……”
“无碍的。”
“信儿识得大体,断不会为儿女私情所困。”
“况且香莲知晓人情冷暖,也不会做非分之想。”
“嫂嫂只管留下她,当个使唤丫鬟也好,总强过从前。”
陈庆耐心地劝说道。
韩夫人总算不情不愿地点头。
虽然如今家门破落,但韩家祖上也是显赫高门,怎么能让韩家子孙娶个妓女当老婆呢?
若真如此,死了也无法面对韩家列祖列宗。
“叔叔,我还有话要问你。”
韩夫人把他拉到一旁,用极低的声量问:“信儿说,您不小心触怒了当今陛下,可有此事?”
陈庆目光游移不定,既怕她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敷衍过去。
“信儿最近几天都没有随在你身边,想来陛下盛怒难消,你怕连累他是不是?”
“叔叔,你……”
韩夫人越说脸上的忧色越甚:“你可得早做打算。实在不行……咱们就逃回江阴老家去。”
“嫂嫂说的哪里话。”
“还不至于如此。”
陈庆宽慰地笑了笑。
他哪是怕连累韩信,而是和扶苏谈论的有些话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韩信年纪尚轻,心智不够成熟,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什么不至于如此?”
“我这几天提心吊胆,生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韩夫人泫然欲泣。
“陛下岂会那样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