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的落水声,如同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再次望向陈庆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惊惶和畏惧。
“好胆!”
“当着本官的面,也敢耍诈!”
陈庆转过头来,怒不可遏地说:“那老婆子好像使了一招分身术,趁本官不备遁逃了。”
“哪位再去请一请河伯?”
亭长差点被吓破了胆。
“大人,小的有罪!”
“那河婆靠着装神弄鬼愚弄百姓,小的一时财迷心窍,才会与她媾和在一起。”
“不过小的除了贪一点财物,真的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
亭长跪在地上,回头指着大小王村的族老:“他们才是河婆的帮凶!”
“此二人与河婆勾搭成奸,败坏伦常。”
“还借着河伯的旨意,在村中欺男霸女,巧取豪夺。”
“甚至逼死过人命!”
“请大人明察!”
里长见势不妙,也跪在地上,把罪责全部推到了河婆与两名族老身上。
围观的百姓陡然喧哗起来。
两名族老听到身后的议论声,顿时如坐针毡,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大人,冤枉啊!”
一名相貌沧桑的老者哭喊着越众而出,颤颤巍巍地指着求饶的‘乡贤’:“我家女儿就是被他们给害死的!”
周围的人看清喊冤者的样貌,不约而同露出怜悯的神情。
“你来说说,他们是如何害了你的女儿?”
陈庆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上前。
“我女儿……”
老者双眼含泪,哽咽着说:“前年秋收之后,小女去城中卖粮。没成想竟被一富家恶少看上,回乡的途中被强掳了去。”
“小的千方打听,方才得知下落。”
“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坏了我女儿的名节,故此低三下四前去讨人。”
“没想到那恶少蛮横无理,将我夫妇二人殴伤,赶出门去。”
“小的去衙门那里告状,衙役呵斥一番,叫我写了诉状再来。”
“万般无奈之下,小的只得备上薄礼,去找本地的里长、亭长帮忙。”
“谁知道,过了一段时日他们……”
老者气得浑身发抖:“那河婆竟说,我女儿命中该有此劫。是小女被孤魂野鬼迷了心窍,以美色勾引那恶少。”
“亭长、里长皆是这般说辞,还威逼小的不得再去城里告状。”
“我女儿……只过了不足一月,就被逼得投井自尽!”
“小的去收敛尸首,才知道女儿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地方,是被活生生打死的呀!”
“呜呜呜……”
“那河婆在乡里到处散播谣言,说我平日不敬河伯,故而才有此难。”
“还说我女儿鬼迷心窍,攀附权贵,落得如此下场是罪有应得。”
“苍天无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