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诗曼听闻此事后大发雷霆,在他面前抱怨了许久。
没办法,答应了老赵的事情,硬着头皮也得办啊!
秦统一天下已经六年有余。
始皇帝最开始还兴致勃勃,时常来北坂宫观赏自己的收藏品。
近些年新鲜劲儿过去,一年到头也不见来一次。
守门的侍卫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等陈庆的马车临近后才挺直了腰杆。
检查过郑妃的懿旨后,立即敞开通路,放他们进去。
某种意义上,这里也算是始皇帝的后宫。
马车就留在门外,陈庆拎着各色礼品,走的又是上坡路。
前面还好奇地东张西望,偶尔屋宇中有女子探出头来,小心地张望时,他立刻仔细打量片刻。
等走出了三四里路,阳光愈发炽烈起来。
陈庆额头冒汗,手指被勒得生疼,双腿如灌了铅一般。
“怎么还没到啊?”
他喘着粗气说道。
“就在前面。”
“咦,我准备的镜子呢?”
“你没带?”
嬴诗曼突然发现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不是放在脚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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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把礼物放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把汗。
玻璃镜太过金贵,被盛放在结实的檀木盒子里。
物品扁平宽大,不好摆放,就搁置在二人脚下。
嬴诗曼焦急地回头望了一眼。
“你怎么不提醒我?”
“算了,我自己回去拿吧。”
陈庆累得气喘如牛,她也不好劳烦对方走第二遭,叮嘱几句后,快步朝着来路折返回去。
“呼……”
“老赵这畜生,给你干点活,遭老鼻子罪了。”
他坐在木质礼盒上缓了口气。
又累、又饿、又渴。
陈庆举目四望,想要找地方讨口水喝。
“什么味道?”
“烤肉!”
他吸了吸鼻子,突然精神大振。
天晴无风,陈庆不停嗅着气味的来源,很快就找到了位置所在。
穿过一道小桥,溪流岸边只剩下半掌长的冰层覆盖,潺潺的流水声让他更觉得喉咙火烧火燎。
绕过森森林木环绕的篱笆,一方狭小整洁的院落映入眼帘。
炭火的烟气徐徐飘散,肉香浓郁到令人馋涎欲滴。
陈庆几乎能听到滋滋冒油的声音,目光不由盯上了背对着自己坐在木墩上的一道身影。
从侧脸上来看,年纪不大,顶多豆蔻年华。
衣着朴素,不像先前见到的贵妇人。
侍女?
陈庆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女孩转动木签把烤肉翻了个面,凑在鼻子前闻了闻,露出满足的神情。
“小姑娘,肉烤好了吗?”
陈庆清喝一声,飞快的跑到门前,推开简陋的两扇小门。
“你这肉烤得怎么样?”
“能让我尝尝吗?”
陈庆笑容憨厚,在离她五六米之外驻足不前。
少女仿佛受到惊吓的小鹿般,仓皇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
“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