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眼眸微眯。
陈庆勃然作色,目光下意识去寻找赵崇的身影。
当面称兄道弟,回头又捅我刀子是吧?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陈庆,你怎么不说话?”
嬴政的脸色严肃了几分。
“回禀陛下,绝无此事。”
“殿下担心征伐身毒劳民伤财,微臣与之辩解了几句。”
“训斥一说,实乃诽谤污蔑,非是微臣原意。”
陈庆澄清道。
“哦?”
“没有啊。”
嬴政的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那你为什么不呢?”
???
陈庆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你亲儿子啊!
大秦的太子、储君、未来的皇帝。
我训斥他?
给自己找难受吗?
“陈庆,知道寡人为何将你安排到扶苏身边吗?”
嬴政意味深长地问道。
“微臣不知。”
陈庆微微摇头。
嬴政踱了几步,轻声念道:“扶苏喜读儒家典籍,寡人深恶之。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也有一得。”
“儒家书籍中有这样一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庆就猛地抬起头:“陛下,您骂我。”
嬴政:“嗯?”
陈庆下意识说:“您骂我是鲍鱼,还骂我黑。”
嬴政板起面孔:“寡人是这个意思吗?”
“是……微臣会错意了。”
“请陛下恕罪。”
陈庆连忙躬身作揖,心中暗暗吐槽。
夺笋啊!
您心里怎么想的不要紧,当面说这种话,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吗?
黑就算了,这个我认。
但拿我比作鲍鱼……
在后世它可常用来代指那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