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看到许多衣衫褴褛的孩童和老人或背或挽着竹筐,小心地穿梭于车流中,捡拾牛马的粪便。
这玩意儿不光可以用来做饭取暖,而且能用作肥料。
老弱无力者干不了重活,便以此来贴补家用。
“这可真是守着宝山要饭吃。”
“撸铁之利,千倍于此!”
陈庆惋惜地说道。
扶苏还是不太相信。
渭河水浊,从上游冲刷下大量的泥沙。
两岸都有大片的滩涂,一望无际。
老秦人再次生息繁衍五百余年,里面如果真的有那么多铁,怎么会没人发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殿下要不咱们打个赌?”
陈庆爽朗的大笑,指挥车夫把马车停在靠近河岸的一边。
“好。”
“先生咱们赌什么?”
扶苏饶有兴致地说。
“就赌……这块磁石一炷香的工夫,起码能吸十斤铁砂。”
“若是以牛马拖拽,一天下来五六百斤总是有的。”
天然磁石虽然磁性比不上后世的人工产物,但是架不住它大啊!
渭河边的滩涂千万年来都没人动过,里面的铁砂含量肯定不低。
“五六百斤?”
扶苏不由瞠目结舌。
开什么玩笑!
别说一天收获五六百斤铁砂,就算咸阳城中的殷实人家,都未必有这种家底。
“先生,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扶苏底气十足地问道。
“微臣要是办不到,输你十万斤盐。”
陈庆认真地说。
扶苏不由好笑。
根据黑冰台的情报,陈庆以前就干过贩私盐的营生。
不光如此,他的盐来得好像又多又便宜,哪怕金盆洗手之后,铜铁铺子里吃的盐还是以前积攒下来的。
上百号人吃了几年都没吃完。
“一言为定。”
“那先生要是赢了又如何?”
扶苏心平气和地问。
“这个嘛……”
“自商君施行‘壹山泽’之法以来,盐铁经营严格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