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如同见了救星,扯着嗓子求救。
扶苏瞄了他一眼,知道陈庆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等会儿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议事殿,侍女迈着小碎步进来摆好茶水糕点。
“先生,到底出了何事,惹得您大动肝火?”
扶苏不解地问道。
“这要问他的好侄儿了。”
陈庆斜瞥了管事一样,将丁武和全三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竟有此事!”
砰!
扶苏听完后勃然大怒,重重地拍向桌案。
越是心中充满光明的人,越见不得世间的黑暗。
“这二贼该杀!”
“只因一己私欲,竟然逼杀了两条人命!”
“黔首百姓何其艰辛,为了吃上两餐饭,赚那几个铜钱,寒冬腊月出来做活。”
“他们……”
扶苏越说越气,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踱着步子。
管事知道本家侄子闯了大祸,深深地垂下头去,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唯恐成为太子宣泄怒火的牺牲品。
“全安!”
“本宫命你派人去八里沟掌管账册,你就干出这等事来?!”
扶苏没法跟死人计较,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心腹管事。
“殿下恕罪。”
管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小人也未想到族侄竟然狼子野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恶事来。要是早知道,小人万万不会派他去的呀!”
陈庆轻蔑地笑道:“你自家子侄,岂会不知道他什么德行?要不是你在宜春宫当管事,恐怕也养不出他这般豺狼心性。”
扶苏被他一激,顿时面露怒容。
“全三心思歹毒,欺压良善,致无辜百姓含冤受辱而死。”
“你身为长辈难脱干系。”
“来人,将他交由内史府依律处置。”
全安一听太子居然半点情面都不讲,顿时慌了神。
“殿下饶命!”
“小人跟随您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望殿下念在小人多年伺候您的份上,法外开恩。”
他连连叩头,哭得伤心欲绝。
“人人都学你一样要法外开恩,那律法还有何用途?”
陈庆深有感触地说:“便只用来欺压升斗小民吗?”
扶苏原本还有一丝心软,听完这话立刻狠下了心肠。
全安很快被带了下去,陈庆拉来的四具尸首也一并送往内史府。
大殿内恢复了安静,透着些许压抑的气氛。
“唉……”
扶苏重重地叹了口气:“想不到府里竟然出了这等恶徒,先生,本宫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