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
“哦,既然是相里前辈的亲戚,那便不算是外人。”
昂藏大汉的态度亲和了许多:“某家恰好捕到一尾大鱼,乃是水中一霸,极为难寻。”
“今日有缘遇见,不如同享如何?”
陈庆看着大鱼嘴里的尖利的牙齿,就知道它必然是凶猛的食肉鱼类。
如今天寒地冻,想捕获到还真的不容易。
“好呀,求之不得。”
陈庆笑着拱拱手,刚想套套对方的底细,就瞧见相里菱捧着一床被子从屋里出来。
“阿菱!”
“陈郎……”
相里菱面色羞喜,眼中秋波流转,站在嗫嚅着嘴唇,缓缓垂下头去。
昂藏大汉疑惑地瞥了陈庆一眼,然后重重地咳嗽了下。
“这位是来找相里先生的,我恰好在外面遇到,就顺路把他带了过来。”
陈庆主动介绍道。
“某家宋默,特来求见相里前辈。”
“你是……”
相里菱诧异地打量着对方。
她原本以为来的是陈庆的朋友或者同僚,没想到二人居然不认识。
“你只说一个‘墨’字,相里前辈自然会明白。”
宋默意味深长地说道。
相里菱惊讶地张着小嘴,严肃地点点头:“贵客稍待,我这就去通报。”
陈庆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昂藏大汉。
对方十有八九是墨家之人。
而且看起来,应该是不同的分支。
楚墨?
陈庆下意识排除了靠辩术游走于王侯公卿之间的齐墨。
这身板哪怕不通武艺,赤手空拳三两下也能打死人。
不一会儿,相里奚匆匆出来。
“墨圣后人来访,老夫有失远迎。”
他一见面就作揖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相里前辈客气了,某家一介山野村夫,怎敢辱没先人名讳。”
宋默神色复杂地说道。
相里奚抬起头,二人目光稍遇即分。
一种难言的尴尬,令他们相顾无言。
墨翟临终前,未将矩子令传给自己的后人,而是交给了首席弟子禽滑离,也就是相里氏一脉。
这也就导致了拥护墨家后人的相夫氏极为不满,为三家分裂埋下了祸根。
相里奚忧心忡忡,不知道宋默来找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最怕的就是对方为矩子令而来!
“晚辈受旧人邀约,前来咸阳报恩。”
“相里前辈勿需多虑。”
宋默指了指手里的大鱼:“某家浪迹天涯,身无长物。特意去捕了一尾好鱼,冒昧登门来访,还望相里前辈恕罪。”
相里奚立刻松了口气。
不是为了矩子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