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又给程安复习了一遍那段堪称血淋淋的结局。
他抬头,眼里有些程安担不起的真挚:“那个故事里没有你。是你努力才避免了那个结局,对吗?你早就知道这些,所以劝依旧不死心的我放弃,所以刚醒来就直奔鳞渊境。”
她不太敢直视对面的人:“你认为这个结局就好吗?”
这算是默认了她知道一切。
但她并不满意。
丹枫:“当然。从倏忽手中救下了白珩,从孽龙手下护住了持明至关重要的持明卵,甚至伤亡人员也寥寥无几,保住了大半鳞渊境洞天。”
“镜流没有遭受到亲自了结友人的痛楚,更多人活了下去,景元身边也不再会是友人风流云散,亲自对恩师出手,孤身一人当这个将军。”
“这已经与我曾经看到的噩梦大不相同了。”
“或许没有人意识到你做了什么,但我想,应该有句话由我这个知道内幕的人来告诉你。”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程安。”
她闻言,泪水再也止不住。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无论是被追杀、从宇宙中坠机还是跟着镜流练剑累的要死要活、又或者面对直取她命门的丰饶孽物,甚至于战场上从倏忽手下救人,她都没哭过。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怕死。身为一个穿越者,总有种“说不定我在这个世界死了,睁眼就被送回原本的家了”的隐秘好奇,但终归不敢自己尝试,很矛盾的,她怕自己眼前的人死,尤其是这些至交好友,因为他们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死去或许真的就是终结。
真没出息,她一边无声地掉眼泪一边暗暗唾弃自己,刀山火海都走过一场了,人家说几句话在这哭哭啼啼。
程安梗着嗓子:“真可恶啊枫哥,我还是喜欢你高冷不说话时的样子。”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么多,都不像你了。”
见友人在面前哭的这么狠,丹枫的手臂动了动,但只是带起了一片锁链晃动,手伸不过去,也递不了东西。
他叹了口气:“因为可能很快我就没机会说了。”
“罗浮的判决下来了,不日就要执行。”
“什么?!”程安一时间哭都没心思哭了,为什么这么快?
她记得丹枫可是在幽囚狱中关了几百年才有了判决。因为持明族的那群老不死的龙师一直上书,他们得不到化龙妙法根本不会放过丹枫,因此一直在阻挠关于他的下一步处罚,并试图将人从幽囚狱中转移到自己控制之下。哪怕后来丹枫褪鳞轮回了,他们也没有放过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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