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哭的差不多了,陈零这才开口劝解道:“幸不辱命,杜梅的尸体已经寻回,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们能够节哀顺变,好好活着,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上路。”
杜云悲痛地跪下道:“多谢小神仙,我给您磕头了!”
陈零将他拉起来道:“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许这便是杜梅的命吧,不过杜梅并非是被水鬼勾魂,而是被人害死的。”
杜云咬牙切齿地吼道:“什么?谁!谁害死的她,我非要将那畜生碎尸万段,给小梅报仇!”
陈零便将杜梅告诉自己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杜云当即双目圆瞪,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回身就要去找刀。
“狗日的三个杂碎,老子活剐了他们!”
陈零喊住他道:“不要冲动!王朝自有律法,只要他们认罪,官府会按律判罚,你杀了他们的确是为杜梅报仇了,但你自己也要吃官司,你若是蹲了大狱,你想过你父母跟妻儿吗,他们怎么办!”
“但是现在小梅已经死了,尸体也被水泡成了这幅模样,那三个杂碎若是不认罪怎么办?”
陈零眯着眼睛道:“由不得他们不认!你们听我指挥行动,保证明日那三人就会主动去官府投案。”
“好,小神仙我听您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零随即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杜云听后就让妻子将父母带回家,然后便跟着陈零向那三户人家跑去。
方癞子,本命方莱,爹妈早逝,跟着一个快病死的叔伯生活,从小缺乏管教,整日在镇子里四处晃荡,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调戏妇女,几乎什么坏事儿都干,算得上是镇子里的一大祸害了,后来又结识了另外两个跟他‘志同道合’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天天祸害镇子里的百姓,奈何这三个家伙打架根本不要命,街坊邻居都怵他们,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忍着。
这天夜里,方癞子在一户人家混了顿酒,吃饱喝足便回家往那张快散架的破床上一躺,辈子都没盖便呼呼大睡。
“吱....”
子时,一阵风忽然将方癞子的房门吹开,破旧的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方癞子吧唧着嘴,翻了个身,梦呓似的嘟囔句怎么这么冷,下意识去拉被子,不曾想手却碰到了什么冰冷潮湿的东西,滑溜溜的。
方癞子酒劲上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恶声骂道:“什么畜生东西,爬老子床上了,信不信我炖了你!”
说完又去摸被子,结果手腕忽然被那湿哒哒的东西给一把抓住,但又瞬间松开,那感觉分明不是啥畜生,而是...人!
方癞子眼睛唰一下睁开,房门大敞着,时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借着月光,方癞子居然看到地上有一串湿哒哒的脚印...
一股恶寒瞬间使得方癞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酒劲也醒了大半,一骨碌翻下床,也不知道在床边摸了个什么东西就抓在手里,色厉内荏地喊道:“谁在装神弄鬼,特么的给老子出来!”
方癞子最近本就心神恍惚,经常出现幻觉,看到杜梅的魂魄在阴暗的角落里直勾勾盯着自己,要让自己偿命,一连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今天正好借着酒劲美美睡一觉,但此时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地上的脚印分明就停在自己床边,而且手腕上也有一道明显的淤泥掌印。
方癞子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但他心底的恐惧却越来越浓,因为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此时房间里绝对有什么人或者...鬼!
“二叔...二叔你睡了吗?二叔!”方癞子声音颤抖着冲隔壁房间喊道,然而估计是他二叔白天干活太累,加上年纪也大了,谁的比较死,叫了半天也没得反应。
就在方癞子准备离开房间,去找他二叔的时候,还没走到门口,房门却‘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当场将方癞子吓得大叫起来。
滴答!
忽然,一滴水落在了方癞子的脑袋上,方癞子浑身僵硬,呼吸都出现了刹那停滞,然后缓缓抬头。
一张惨白肿胀,面容腐烂,嘴里滴着尸液的女尸正倒挂在房梁上,左右轻晃。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