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飞也是有驾照的，为了方便在半路上跟万璞玉交替开车，所以他坐在副驾驶上。

因此他接电话时，万璞玉隐约能听到他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不过并不能听清。

只听唐高飞一直冲着电话里解释，

“爸，我真的没事儿，就在学校里啊，”

“对，这几天确实课少，我有时候在宿舍里睡觉，就听见不见电话，所以没接。”

许是想着多说会被听出破绽，唐高飞对养父说，

“不跟你说了爸，我要跟舍友去食堂吃饭了，晚了就吃不上了。”

听见他这么说，万璞玉非常默契地跟他打配合，故意在旁边大声喊，

“快点走啊，要不然不等你了。”

唐高飞也赶紧配合着说，

“爸，舍友催我了，不跟你说了昂！”

甩下这句话，他就匆忙挂断了电话，靠在座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有人挂念着，挺好的。”

唐高飞非常勉强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是啊，其实相比起来，我还有秦爸爸照顾着，已经很幸运了。”

就着这个话题，万璞玉跟他一言一语地聊起了关于唐高飞父亲跟养父的故事。

唐德礼跟秦燃是在中学时认识的，唐德礼的父母都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后来因为很多原因迟迟没有返城。

后来唐德礼父亲在乡下病逝，唐德礼母亲为了儿子的前途，一定要把他送回城里读中学。

唐德礼中学时借住在杭州的二姨家里，二姨家的住房面积很小，不仅住着二姨父亲跟他们的三个孩子，还有唐德礼大姨家的姐姐借住在这里。

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里到处躺的都是人，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唐德礼睡在加建的小厨房里，二姨跟表姐还有小表弟挤在唯一的卧室里，剩下的男孩子们跟姨夫一起在客厅打地铺。

那间小厨房冬天冷夏天闷热，正在长身体唐德礼躺下根本伸不开腿。

然后就是这个小厨房，后来他也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