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皇家贸易公司所贩售的雪盐,定价...朕说了不算。王德?”
王德跳了出来:“陛下,臣在!”在公开场合,王德还是要自称一身臣的。
“你告诉朕,也告诉诸卿,现在,吾等炼制那雪盐,成本几何?”
“禀陛下,一斗二十八文大钱。”
元康帝满意地嗯了一声,低头看向那名五体投地的御史:“爱卿,这回你明白了吧?”
这名御史反应过来,不由得痛哭流涕:“微臣不知陛下圣心,死罪。”
元康帝呵呵一笑:“死罪?不,朕还要大大奖赏你。”
“卿敢于在这太极殿质问朕,质问此举乃与民争利之举,是好事。”顿了顿,元康帝从龙椅上直起身。
“与民争利?朕干不出这事儿。朕在此地,就在这太极殿里,向上天,向我泱泱大康黎民百姓言:不论制盐的成本几何,我大康皇家贸易公司向我大康子民所售的雪盐,只比成本价多一文!”元康帝的语调愈发大了起来,到最后,他就是咆哮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若是制盐成本有变,盐价也变,但无论如何,朕保证,盐价只高成本价一文!且,绝不高于五十文一斗!”
“哪怕制盐成本万金,盐价也只是五十文!”
“若有违者,臣请苍天降罪。”这句话,是元康帝对着老天爷说的,此时,他自称为臣,表示对苍天的臣服。
同时也表示,他的皇位是苍天册封的,名正言顺!
还是左相站了出来:“臣拜服!”
底下又是一片马屁之声:“臣等拜服!!”
周牧枫站在底下,满是玩味。
这家伙,这一套组合拳玩得溜啊,先是让人唱红白脸,然后又出来借天表心,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这下子,世家们有苦说不出了。
元康帝事儿表面上还没做绝,他只是将白盐的经营收归国有了,青盐的份额却没动。
但是...
有了纯洁无瑕的雪盐,谁还去买那价格昂贵、味道发苦发涩的青盐呢?
元康帝这一刀,直接斩掉了制盐世家、商人的命脉。
古今中外,不会有那个统治者容忍自己统治的土地上有能够垄断货品的大商人存在的。
元·戏精·康帝强压嘴角的笑意,重新端坐回龙椅,仿佛刚才慷慨激昂的演讲仿佛落榜美术生的元康帝不存在似的。
“善,诸卿接着奏。”
兵部尚书出班:“禀陛下,今晨丑时,玉门关信使抵达临安,据称,乃捷报。”
元康帝唰的起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