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杨立身处彬州城,享受着家人带来的温馨时刻,许久不见女儿杨柳欣,都有些生分了,好在杨立用了不少的小玩意逗的她开心了,这才熟络了。
刘青芷要生了,顾双玲也要生了。原本想着回武都的杨夫人,也放下了这个念头。
不过,有些不开心的是杨月音,如今已是十五岁的年纪了,杨夫人也开始了给她找婆家。杨月音找到杨立好一阵诉苦,说自己不想嫁人,嫁人之后就不能再像如今这般时时刻刻的陪在家人身边。杨立劝了半天也劝不住,只能答应她说,不如招个上门女婿,这般便能嫁了人,也还在家,反正当哥哥的有钱,不怕多养一个人的。杨月音听了一愣一愣的,想到还能这样,心情才好了一些。
杨立就这么轮流陪着家人,这一刻总算体会到了,妾多的好与累,不过总是开心的,起码这么些个日子,杨立都睡了个好觉。
当然最累的是柳灵嫣,如今只有她能陪杨立睡觉,杨立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没机会近女色,也算憋了挺久的了。所以这几日晚,杨立都拉着柳灵嫣住在宅子中最里的房间内,日日柳灵嫣都要与杨立奋战到天亮,漂亮的脸蛋上都有了浅浅的黑眼圈了。
八月初八,刘青芷与顾双玲双双见红,杨立也赶紧找来彬州城最好的产婆接生。刘青芷生的很快,两个时辰就生下来了,男孩,就在大家开心的围着男孩的时候,顾双玲那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主家,您夫人大出血,保大还是保小?”产婆双手都是血,焦急的问。
杨立丝毫不犹豫,“保大,必然是保大!”
杨夫人在一旁欲言又止,在她们的思想里,必然要保小,只不过她插不上话。
产婆进去之后又过了片刻出来大喊,“大夫大夫。”
杨立忍不住了,不顾什么忌讳冲进产房,见到了顾双玲,握住了她的手,“别怕别怕,我在的,我让大夫保你活。”
顾双玲听到了杨立的声音,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会,仿佛下定了决心,浑身开始发力,没多一会,孩子生下来了。
顾双玲听到了孩子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无力,杨立懂了她的意思,赶紧抱来了孩子,“你快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娘的,你振作起来。”
这一刻,孩子在哭,杨立也流泪,产房内的大伙都在流泪。顾双玲艰难的抬起了眼皮,杨立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孩子,不一会,顾双玲闭上了双眼,再也没睁开过。
在场的人无不感叹顾双玲的伟大,她拼了命为杨立生下了孩子,自始至终,没有落一滴泪。
杨夫人也动容了,哪怕她当时坚定的想要保大。这顾双玲出身寒微,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又惨死,杨夫人对她一直也是忽冷忽热的,如若不是怀了杨立的孩子,她很少关注到她,因为顾双玲平日里也不多说话,很少与人交流,每天自顾自的在屋子里呆着,就是吃饭,也是下人送去她屋子里。杨夫人不知道的是,顾双玲这是自卑的,从小也不愿麻烦人,除了与杨立这一层关系,都没有朋友。她的生活里,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和远处的杨立。
迎来了两个新生命,都是男孩,刘青芷生的叫杨青,顾双玲生的孩子叫杨双。名字中都带了母亲名字中的字,杨立也没有过多说明,就这么决定了。
顾双玲的头七过后,杨立一个人收拾起了顾双玲的房间。顾双玲织了小孩子的肚兜,还有用布料做了不少的衣服,还有些未来得及完工的。杨立边收拾边感慨。突然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本册子。杨立慢慢打开,读了起来,像是日记。
“夫君,我与你自从成婚之后聚少离多,不止是我,各位姐姐也都很想念你,不过都知晓你要做的大事,都不曾有怨言。
现在的日子很好,比我遇见你前过的好的多,也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只是我身份卑微,也不敢多与姐姐们交流,真希望你能在。
我给孩子做了不少的衣服,我很怕生孩子,但是他在我肚子里动来动去的,我又很期待见到他。
还有不多久孩子就要出生了,有些话我也不敢说。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你还没能替我父亲报仇,我一直在服用避子汤药的,虽然那大夫一直告诉我,避子汤服用多了对身子有害,可是。。。在你替我父亲报仇之后,我才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我才愿意替你生孩子,我要给你生,也算是感谢你了。我的生命里很简单,原本只有我的父亲,现在有了你和孩子还有这么一大家子,我很满足了。”
杨立读了一半,知道了大出血的原因,也知道了顾双玲拼了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原因,除了愧疚,现在什么都弥补不了。
杨立看了日记里的话,简单朴实,也为他没能多陪陪她而难过。杨立一个人在顾双玲的房间呆坐了一晚,这一晚他决定了,以后多陪陪家人,不能忽略家人,不能忽略各位妻子。还有那两位不在身边的,凤沁和张淑桐,也找机会留在身边。
就在杨立考虑隐姓埋名之时,武都一则消息传来,姜福春上任吏部尚书。这原本是个好消息,但是,来信的并不是姜福春本人,而是杨重鸣,这让杨立感到有些危机。
杨立此次不打算管,但是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