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乱动了,多莉克!你戳在我的眼睛上,别碰那个门栓。”拉杏说,打开了内置灯。
“我的感觉不对,我的感觉不对!”
不稳定的拉杏在闪烁,灯光下,她看着拥挤着的、痛苦的、绝望的拉杏。她和她脸贴着脸,拉杏挤眼睛,多莉克不明白那是惊愕还是恐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你看起来一切都好”
烂仓舰在真空中翻转,似乎永远不会停止,谁能听到她俩的呐叫?
两人挤成肉球,拉杏在灯光下攻读干硬的驾驶手册。多莉克的泪痕凝聚着光点,“他们偷走了我的超能力……”
“还让我的闪动症状更严重了,“拉杏用面颊擦去多莉克脸上的泪水,她也要哭了,“那应该是一种时间辐射,直接瓦解掉了我们灵魂的果实,他们应该拿走了我们的灵魂或者时间能量”
“为什么你这样冷静, ”多莉克的脸压向拉杏,“做点什么!帮帮我”
“别烦,多莉克,”她回挤她,“我在救我们的狗命,除了死亡什么都能弥补”
多莉克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一边疯狂乱动。
拉杏摁皱手册,干硬的纸片就要碎裂成块,“别让我也想哭啊,多莉克!”她挤出手臂,摁着多莉克的脸,她还在说,又摁上她的嘴巴;她也挣扎起来,拉杏全身使劲不让她动弹,多莉克终于安静了。拉杏就这样僵持着研究着手册。
“抱歉,我可能,可能有有幽闭恐惧症,尤其是想着我们在暗无天日的真空中飘着……飘着……去哪儿呢……”多莉克挤出手摸过自己的鼓包的额头,“我想念我的超能力,哦,我的皮肤怪怪的”
“你一切都好,多莉克。帮我个忙,睡一觉好吗,当你醒来,我发誓我们一定会安稳的落在地球上”
“你说我们曾经相爱过”
“是的,那时候你也是这样优柔寡断”
“我们有做过那种事吗?”
“有点,有一次我们一直到凌晨……每每事后,你总会告诉我一段你的故事,我就了解了你的全部,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那你是什么感受,你觉得你能爱我吗,我想死在爱和友谊中,”她挤出手,塞到拉杏的脸上,无视拉杏身体的闪烁。
拉杏顶了一下肩膀回应她,“我们不会死,你太大惊小怪了”
“对不起,我从来不这样的,只是我没了我的超能力”
“安静啦,现在当一个正常人,一个好孩子,拉杏妈妈要解决问题。”拉杏不耐烦的说。
“让我的脸靠着你的脸”
“不行,”她挤开她,“你这样我看不清字了,这灯光一定是特级节能的”
“让我靠着!我发誓我就不说话了”
“好吧!好吧,跟上我阅读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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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看不尽的火海中很难找到不烫的落脚点,拉杏驾驶烂仓舰下到喜马拉雅山的背面,铺满皑皑白雪的山脉变成一面蒸腾着热浪的火焰山已经是常事,她很庆幸这里有些暴露的岩石,足够连成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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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很多裂缝,熔岩流代替水流在里面湍湍而过,时不时飘过一些鼓动着的熔块,似乎还有更大的岩块团聚在熔湖深处,如同人类的影子。
多莉克睁开惺忪的眼,看着满目火焰,满脑子的幻想,想着可以吸收多少火焰能量啊,又骤然感到落寞,超能力已死,现在那些热融骨头的熔岩对她来说就是致死物!哪怕相隔千里都会让她热到虚脱。
“这就是02地球吗,我生我死的地方,可看着不比将死的微观世界好多少,”多莉克走出烂仓舰,感觉火辣辣的风点刺着全身皮肤,“嘿!我衣服呢!”她看向同样汗水津津的拉杏。
“我必须卸掉不必要的重量”
“哦,好吧,天呐,这烤得我好难受,我的皮肤……”多莉克摸着脸皮,“这不太对,那些是皱纹吗,拉杏,看看我的脸,那些是皱纹吗?”她把脸对准多莉克。
拉杏的闪烁频繁起来,“你有点水土不服,适应几个月就会恢复弹性的,当然在这种满是熔岩的情况下就不好说了”
“我成丑八怪了!还没有超能力,我就是一个普人了,一个丑陋的一事无成的普通人!”
“没有,”拉杏把着乱动的她,“你的状态不差,只不过有些轻微都褶皱,人多可塑性很强,不会变好的,你还你年轻”
“自己都不知道我多少岁了,也许我已经三四十了”
“嘿,多莉克,冷静,你是个年轻的姑娘,我认识你,我知道你的一切,即使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好吗?来吧,咱们向西走,不知道泄露的平行宇宙怎么样了”
“那里有什么”
“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终于可以解决时空畸变的问题”
拉杏撬开烂仓舰上的各个隔热边条,砸碎成破片,接着扯下地面上的干硬草根与内置电线扭成一段,变成结实的绳子,就把碎片紧紧系在脚底板上,她替多莉克穿上同样的“鞋子”。随后拉杏采集了烂仓舰中所有可用的设备。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感觉不太对。”多莉克对着大太阳黏动手指,看着那拉丝的浓密物质。
“行程不短,我也感觉无聊,况且,这不也证明你刚刚的担心是莫须有的”
多莉克搂过她,“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
“我从来不怀疑”
两人口渴难耐,而前路漫漫。她们对熔岩河流是敬而远之,为了绕过它们,就得跋涉更多的路程,虽然还有路可走 ,可情况不容乐观,地球完全成了红色的火球,如同迷你太阳。
拉杏全身闪烁严重,背上的设备时不时被她发散出的扭曲破坏,要么就是因为她的躯体突然消解,而重重地摔到地上。多莉克口渴,浑身干燥,她已经没力气去思考容貌焦虑了,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脱水变干,如同吐鲁番烈日下的葡萄干一样。
他们靠着热死在山峰上的鸟兽过活,撅断树枝,叉上鸟兽尸体,远远的在熔岩河上炙烤,一小会儿后,热滚滚的熟食就出“河”了。饮料更是取之不尽,那么多的动物被火热带走生命,他们来不及进化,就死在那里,留下它们的肉和干缩的血液。
她俩成了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并把多余的骨头绑到脚底,这样会让粗糙的脚丫好受点。在完全无法逾越的熔岩流前,她们会在山丘上推下大石块,日积月累很快就成了一条熔岩石道。走这种石道,似乎成了对她们这段生活的一次考察,必须要快速,甚至为此练就了一双不怕热的双脚,足以和马戏团的走碳火艺人掰掰手腕。
每次拉杏过不去,多莉克总引以自豪的在对岸提示和安慰道:“窍门在于别光想着疼痛”
“你是不是恨我,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说!哪儿有那么容易”
“怎么会,想想我们一起睡过多少个冒烟的夜晚了。我在告诉你我的心得,毕竟火曾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