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毫不掩饰地回答:“表兄,我不想让家父家母惨死,不论多难,都要查出当年的真相。”
高瑛拉着戴云的双手,哭着说:“不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来找我。父王一直在懊悔当年没能见姨父最后一面,便嘱咐我定要寻到你,把你带到京城好生照顾。现在你回来了,一家团圆,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戴云从腰间取出一把弯月短刀递给定王高瑛,“这是我出使汉国时大汉三皇子赠送的短刀,锋利无比,可做防身利器,特赠予表兄。”
高瑛接过弯月短刀,拔出短刀看了看,短刀刀刃光亮如初,“真是一把好刀!表弟这次出使汉国收获良多,我收下了。走,我领你去见父王叙旧。”
高瑛领着戴云去见老定王高世德,老定王高世德此时正在书房看书,自从定王爵位传给高瑛后,高世德便不问朝堂之事,一心看书,下棋,养花种草,轻轻松松地过每一日。
高瑛敲门首先征得老定王的允许后,才领着戴云进入书房,高世德坐在床榻前看着书,软榻上还有一张刚摆好的黑白子围棋棋盘,棋盘上有两个瓷罐,一个瓷罐中放着白子,一个瓷罐中放着黑子。
戴云一走进书房,便看到高世德正在看棋谱,又瞧见围棋棋盘,心中已有想法,走上前施礼道:“戴云见过姨父!”高瑛在旁说:“父王,表弟来了!”高世德一抬头,一摆手,“贤侄,来手谈一局。”
戴云应了一声“谨遵殿下之命”,坐在高世德对面,“姨父,请执黑先行!”
高世德脸上挂着笑,从黑子瓷罐中拿起一枚黑子下在右下方的三三位。戴云拱手施礼,从白子瓷罐中拿起一枚白子下在正中央的天元位,之后一直在低位落子。高世德瞧不清他的棋路,一直到最终收官之时,才发现黑子四围之气皆被白子所占,最后的结局是黑子差白子三子落败。
戴云瞧着棋盘,再次施礼道:“姨父,小侄粗通棋路,险胜,望姨父见谅。”
高世德瞧着整个棋盘,笑着说:“云儿的棋路刁钻古怪,第一子落在天元位,大胆之举,日后有空多来陪老夫下下棋聊聊天。”
站在一旁的高瑛看清整个棋盘,对戴云的棋艺也看得清楚,“父王,表弟的棋艺还真不错,在黄州学得甚好,日后可以多多切磋切磋。”
戴云笑着说,“表兄莫要恭维我,都是我私下里瞎捉琢磨,看过几本棋谱,日后还要向姨父和表兄多多请教。”
高世德和戴云坐下来闲聊,从黄州聊到京城发生的事情,高瑛在旁陪着。戴云心中担忧清雅在定王府中不适应,也不免担忧她今夜的处境。
此时清雅正在银安殿和定王妃刘雨溪聊着京城发生的趣事,刘雨溪笑着问:“清雅,你下次来可以教我做点心,我学会了可以做给王爷吃。今夜母妃对你特别喜欢,日后要多来府中走动走动。”
清雅完全没了之前的温腕和谨慎,暴露出坦诚洒脱的个性,拉着刘雨溪的手,笑着说:“王妃姐姐,以前我就是公子的婢女,在黄州一直跟着公子在旁伺候,现在来京城好生无聊,那个丫鬟雪儿无趣,非常无趣,那剑法还不如公子的剑法高,公子是文武双全,一把凌风剑使得出神入化,无人能敌,上次在京城郊外一战震惊江湖......”
刘雨溪瞧着清雅可爱的表情,“你还真是可爱,怪不得表弟会这么喜欢你。你还真是人见人爱......”
清雅觉得刘雨溪甚是亲切,继续问:“快一个时辰了,公子怎么还不出来?老王爷和老王妃不会为难公子吧?”
刘雨溪呵呵笑着,“父王和母妃很疼爱表弟,自然不会为难他,今夜过后,整个大康都会知道未来的大康太子少师是皇亲国戚,自然没人敢轻看他。”
清雅小声嘀咕:“我不管这些,只在乎公子是否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高瑛领着戴云回到银安殿,戴云瞧见清雅和刘雨溪正在闲聊,看样子聊得很开心。戴云慢步走到清雅面前,笑着说:“王妃,清雅不懂礼仪,若有不当之处,烦请王妃见谅。”
刘雨溪笑着点头,“无妨,清雅单纯可爱,我很喜欢,日后可以多来看看我,要记得带上做好的糕点。”
戴云和清雅同时向高瑛辞别,高瑛和刘雨溪送两人一直送到定王府大门前。薛恒搀扶戴云和清雅上马车。望着马车离开的背影,高瑛拉着刘雨溪的手,低声说:“今夜的家宴是父王和母妃最高兴的一天,那日在朝堂之上首次见到他,我便知道是他,现在好了,一家人团聚了。日后我们要好好待表弟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