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目前没有更好的破局之法,当内部消耗严重时,可利用外部压力解决内部问题。秦国和汉国百余年来一直觊觎康国的土地,这就是机会。北方的秦国挑起战争就可以助陛下解决问题,战事一起,朝堂就可以重新洗牌。清洗掉前朝老臣,换上陛下的人,清洗掉看不顺眼的武将,换上陛下培养的武将。如此局面可定。”戴云还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不知道是否会惹祸?
高世尧惊叹:“戴云刚满十八岁,见识不一般,竟然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日后可以多加培养。”他干咳一声,段公公拿过来一块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大大的隶书“令”字。
“这是可随时进宫的令牌,也是朕赐你的东西。”高世尧示意赏赐,“日后你可以凭此令牌进出皇宫,将百官的消息如实禀报于朕。”
戴云接过令牌,又是谢恩,又是感谢。
“戴爱卿,你是谁?朕曾经有过一个右相,他的名字是戴天德,和你长得很像,曾经在朝堂上敢骂百官。日后有人问你,戴天德是你什么人?你可以直接回答,他是你敬重的人。朕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孩子,你都要这么说。”高世尧的心中又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戴云说:“微臣谨遵陛下的教诲!”
“你先在户部待上几个月,待其他部门有空缺,朕自会重用你!”高世尧最后的这一句话是安慰,也是真心话。
戴云跪谢陛下,然后离开御书房,那颗心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自从进入御书房那一刻起,他就紧张不安,害怕哪一句话说不对就要脑袋搬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这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此时坐在御书房看奏折的高世尧,问身旁的段公公:“他真不是戴天德流落在外的儿子吗?”
段公公笑着说:“陛下,是与不是早已不重要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恐惧正好是绝佳的机会,自此朝堂上谁也不敢太过分。若查实了,他是戴天德的儿子,可借此重用。若不是,一旦日后出事,可杀之,也没什么可惜!”
小主,
高世尧也是这个心思,故意问:“听闻当年的戴天德的死是璟王所为,若他真是戴天德的儿子,这把刀定会手刃璟王。你知道怎么做了?”
段公公说:“老奴定会办妥此事!”
这一场康国朝堂的血雨腥风要来了,很不幸的是戴云被裹挟了进来,一旦他深陷权谋的政治漩涡中再也无法脱身。戴天德曾经的下场会不会在映射到他的身上,一切都还是未知。未知的事情最可怕,戴云也是在走出皇宫大门的瞬间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转身回望了一眼偌大的皇宫,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外面的人挤破头都想进去,里面的人也不愿出来,总会有一些政治利益争斗的倒霉蛋被历史淘汰。
“公子,你出来了!世子殿下等半天了!”戴云被清雅的话惊醒,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这才发现薛恒驾着一辆马车停在皇宫门前。
戴云瞧见了高奇,慌忙施礼道:“殿下,草民这厢有礼了!戴云谢过殿下殿前举荐草民。望殿下收敛军中之习气,管好军营的日常开支”
高奇脸色大变,完全没有听懂戴云的言外之意,生气地说道:“不用谢了!”他甩袖而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戴云。
清雅问:“公子,你得罪殿下了吗?”
戴云有气无力地回道:“何止是得罪,选择了陛下,就是站在了璟王的对立面。我也别无选择。叔父曾说过,当你无法选择之时,选择那个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