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行的是江湖之礼,拜的是江湖辈分。以陆火离成名江湖已数十年之久,徐恪这一声“前辈”委实在情理之中。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陆火离居高临下,凛然问道。
“前辈所要之物,晚辈已经带来!不过,晚辈想先见一见晋王!”徐恪道。
陆火离朝身旁的毛娇娇以眼神示意,毛娇娇便走进山洞内里的另一间侧室之内,将晋王李祀拉了出来。
这时候的李祀,浑身被绑,头发散乱,脸容憔悴,满面皆是惊恐之色。
“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有很多钱,我……我都给你们!求你们别杀我!”李祀被毛娇娇一路拖拽着,浑身已是狼狈不堪,然他以为对方此时强行将他往外室拖拽,是失去了耐心,要处理自己这个“人质”,是以惊恐万状、连声求饶道。
“你别怕,有人来救你了!”毛娇娇却安慰李祀道。
李祀努力从地上坐起身,抬头仰望着徐恪。他与徐恪虽然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交集,但在朝会之时,两人毕竟多次见面,自然相互也都认得。
“徐千户,谢天谢地,你终于来啦!”李祀见了徐恪,立时惊喜地呼道。看得出,他这一脸欣喜之状,不似伪装,仿佛此刻的徐恪,就是他许多年未见的一位知交好友一般。
徐恪见李祀虽然浑身被绑,但没有半点伤痕,心中也就放心。他将手中那把金光灿灿的“玄黄剑”高高举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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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要的玄黄剑,晚辈带来了!”
忽然,徐恪只觉高台上人影一晃,那位脸容清瘦的陆火离,已然期身来到了自己的近前,他右手手掌骤然一松,手掌中的那把“玄黄剑”,就已到了陆火离的手中。
“玄黄剑,玄黄剑!好一把玄黄剑啊!”
陆火离连着念了三遍“玄黄剑”之后,左手一抖剑鞘,那把金光灿然的“玄黄剑”,剑身已然离鞘,倏然飞入空中。陆火离右掌一动,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五尺长的流霜剑,只听“叮”地一响,他流霜剑出手,剑光一闪而过,竟将那柄金光闪闪的“玄黄剑”猝然断作了两截!
“陆前辈,你!你因何毁我宝物?!”
徐恪见陆火离才刚刚得了宝物,就亲手将之击为两截,不禁大为愠怒道。
“哼!你以为,这一把宝剑,真的就是‘玄黄剑’?”陆火离神情凛然,兀自冷哼道。
“难道,这不是玄黄剑?”
“玄黄剑乃是上古神器,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断的?傻瓜!你被你们的皇帝给骗了!”
陆火离依旧是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徐恪,然而,瞧他脸上的神色,却无一丝意外,仿佛这样的结果,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不可能!”徐恪忙走到三步之前,俯身捡拾起地上的那两截断剑,可他看了半天,也不得不信,这哪里会是一把上古的神器?
他在神王阁内,穿越至另一条命轮的时候,也曾听闻这玄黄剑的大名。那可是与“洪荒钟”齐名的两件上古至宝,如何能在陆火离的流霜剑下,竟会这般不堪一击?!
徐恪心中不禁万分地沮丧,看来,陆火离所言一点也没错,皇帝非但未能完全信任于他,交给他赎人的宝物,竟然还是一把假剑!
坐在地上的李祀,原本双眼中已经燃起了希望,此时眼光也再度黯淡了下去。他心中好似更加委屈,父皇为何会送来一把假剑?难道我在父皇的心目中,竟比不上一把宝剑重要?
陆火离再次冷笑了三声,森然道:
“你带了一把假剑就想赎人,你把我‘流霜剑仙’看成了一个三岁小孩么?”
徐恪抬起头,迎向陆火离冷然的目光,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陆火离又道:
“看在你一口一个‘长辈’的份上!现下,本剑仙给你两条路走!”
“其一、你只要拿起这把断剑,将这个晋王杀了,本剑仙也不为难于你,你即刻就能回你的长安!你只需给你们的皇帝带去一句话就行!”
“其二、你可以求本剑仙放了这个晋王,不过,你自己就得留下!本剑仙的那句话便让他带回!”
李祀听到了这两句话,原本黯然的目光中,顿时现出惊恐的神色,他抬眼望着徐恪,脸上已满是哀哀求恳之色……
“怎么样?哪一条路,你选好了么!”
陆火离却笑意吟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