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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徐兄弟,今日你可叫生分了啊!什么‘千户千户’的,叫我‘
文渊’即可!你我都是兄弟,此次,文渊蒙皇上恩典,侥幸官升一级罢了。今后,文渊还要徐兄弟多多支撑、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文渊兄,你且先忙,兄弟我先走一步,一会儿记得来我公事房里坐一坐啊,我这花雨茶可为文渊兄备着了!”徐恪笑着答道。两人便在微笑融洽的氛围中挥手作别,各行其事……
杨文渊走出了几步,心中总觉哪里不对。他忽然间想到了来由,便立时叫住了徐恪,又问道:“徐兄弟,我听那两个卫卒说,你命他们搬来了孙勋的尸体,杨某倒是想问一句,你要孙犯的尸体来何用?”
徐恪心道,敢情我忙乎了半天还是没用啊!此时,他只好转身说道:“不瞒文渊兄,徐某命人搬来这孙勋的尸体么,乃是……乃是为了查案!”
“查案!查什么案?如今皇上都已下旨结案,明日孙勋全家都要被拉到午门外斩首,你这还查得哪门子案呀!”杨文渊不禁疑惑道。
徐恪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文渊兄,皇上虽然已下旨结案。然无病总觉此案还有蹊跷!这孙勋为何死得这般突然?无病听闻,此前还有一个叫‘肖剑南’的小佐领,竟被他自己送来的一碗白粥给当场毒死。后来,还有人见到那肖剑南在我诏狱里‘诈尸还魂’!此中必然大有隐情啊……依无病看,这孙勋背后或许还有主使之人。我今日搬来孙勋的尸体,便是要仔细查看,或许……或许能被我看出端倪呢……”
“这孙勋不就是被……”杨文渊话到嘴边又止住。他心道谁人不知孙勋就是被你一剑刺死的!沈都督护着你,皇上没有责罚你,那是你徐恪天大的运气!如今你竟还要自己查自己,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疯了不成?!
不过,杨文渊毕竟是个多疑之人,他转念一想,聪明如徐恪者,又怎会做这样的傻事?“难道说,孙勋之死,真的另有死因?”杨文渊不禁心中一凛。他再细思从前,虽然当初他判定孙勋必是死于徐恪之手,但也无非是依据卫卒的口供和孙勋身上的剑伤罢了。毕竟也没有人亲见徐恪杀死孙勋,而且,那一道剑伤,焉知不是被人伪造呢?
想到这一节,杨文渊立马就坐不住了,他自然便要即刻向他的主子,青衣卫都督沈环回禀。
“好好好!徐兄弟,你且好好查看清楚!皇上虽已下旨结案,若能被你查出新的线索,徐兄弟也是大功一件啊!”杨文渊立时换了一副口吻,微微笑道。
“好!那兄弟我就去忙了……”徐恪回了一句,便重新提起了孙勋的尸袋,转身而去。
见徐恪提着尸袋往天牢里走去,杨文渊有心跟着入内看看,不过,他一想到要面对死人便觉心中晦气,再者,那还是孙勋的尸体。这孙勋活着的时候,每日里可也没少受他的罪。如今,果真要让他直面孙勋的尸体,他杨文渊的心里,却无端地生出了一些惧意……
直至杨文渊离了诏狱,徐恪方才拎着孙勋的尸袋步入甲字十一号牢房内。徐恪打开尸袋,与李君羡一道,将孙勋的尸体摆在了地上。说起来,那孙勋死去已有两日,或许是天气寒冷之故,身上尚无半点腐败之象。卫卒虽然将他的尸体作了简单的处理,但仍能看到他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两腿夹断,腿骨外露,两端琵琶骨下还有两个空洞,而最为触目惊心的,便是他右眼眶里已然空洞无物。
李君羡盯着孙勋的尸体看了长时,也忍不住喟然长叹道:“好一个鬼面孙勋,你也算是一个武学奇才!只可惜,用心不正、心胸狭隘,又投错了主子,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看着这一个僵硬冰冷的尸体,徐恪不禁面露为难之色。不想,他尚未开口,旁边的慕容嫣已然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裹,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木盒里面藏着药水、黄粉、胶泥、细丝诸般物什,尽是她易容必备之物。
“无病哥哥,你且退在一边,看嫣儿的手段!”慕容嫣笑道。她挥了挥手,叫两个男人都远远地退在一旁,便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起孙勋的尸体来。
慕容嫣显然对自己的易容之术甚有信心,她略略观摩了片刻,便取过一条布巾,简单地擦拭了一遍尸体,将创口兀自外溢的一些残血轻轻抹去之后,就开始了她的“拿手好戏”……
慕容嫣的易容之术甚为独到,除了木盒子里的工具和用料之外,大多又是她就地取材。她一会儿用小铲子刮下一些墙灰,一会儿又从桌子边缘刨下一些木屑,一会儿又从李君羡的头上剪下许多头发,粘在孙勋尸体的头上……
徐恪与李君羡见慕容嫣来回奔忙,他们除了心中歉疚之外,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干坐床边,呆坐苦等。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忽听得慕容嫣欣喜地说了一声:“成了!”二人忙上前一看,却见地上躺着的,哪里还是孙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一个“李君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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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看看地上躺着的“李君羡”,又看看身旁站着的李君羡,忍不住笑道:“君羡兄,眼前到底哪一个才是你,就连我也分不清啦!君羡兄能认得出来么?”
此时,地上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