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福寿一发愣,马文才拉他道:“外面现在如何了,她竟这么大的火气。”
陈福寿唏嘘一声道:“这山上原本的头领跑了,将山下张大山家的草屋给烧了。他老娘还在屋内。已经派人去救火了,还不知道如何呢,祝英台为此事动怒,还要剥其中一个贼人的皮。”
马文才身子一翻,显然也被惊到了。起身问道:“她亲口说的么?”
陈福寿道:“我在一旁站着,亲耳听见的。”
马文才捶床道:“这样的泥池我是一步也不想让她进去,可你看她,不知好歹挤破脑袋往这里凑。在书院里干干净净读书不好么?将来男欢女嫁,这还不是她的。
她才多大,一个女子家开了杀戒就不好了。”
马文才听这门外人来人往乱糟糟,心也跟着乱了。韦秋竹都定亲了,这祝英台还在和自己吵架,不知何时是个头。
陈福寿见二公满脸丧气,跟着叹气道:“二公子,恕我直言,我看祝英台对您没有这个心思。你差点把命搭进去,她心里没你。”
马文才心有些低沉,转念一想道:“她是女子,女子总是要出嫁的,只要我也央求母亲去祝家庄提亲,我不怕她不嫁。她还能一辈子不嫁人?她家里再冷落她,将她嫁出去总是好的。再说我这身份,也不算辱没了她。”
陈福寿见二公子用情至深有提亲的念头,也不好再说。
他们一起长大,二公子看似爱色,实则这么多年心里空荡荡,一个人也不曾有。太守的官职一步步往上,那各色人的嘴脸也就见得多了,他们对身边人早有了戒心。
儿时他们只叫名字,再大些先说明是哪家的儿子,亦或是哪家女儿。自己的名字不重要,父亲母亲的家族名字才重要。
这么多年,和公子玩得要好的有几个,可住进近他心里的每一个。
真是天意弄人,来江州却看上这祝英台,却和个冰窖似的怎么暖也暖不热。本是祝家高攀的婚事,现在马家竟要上赶子求着。换谁都要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