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锦绣,被二十四根蜡烛的烛台照得如白昼一般。
小厮把三人引入里间,掀开蝙蝠纹精绣的门帘。
温县令正在坐在席榻上喝着茶看书。
见祝文文三人进来,他一眼认出了谷大仓,心道:“这不是祝家小姐身边的那个车夫么?怎么跟在这位祝公子身边?”
他打量着眼前的祝公子,和半年前在姜家见的祝家小姐极为相像。
眼前这位少年比那位小姐多了几分刚毅的英气,想必二人是孪生子。
祝文文上前躬身行大礼道:“温县令安好,小民祝家庄,祝文台特来拜见温县令。”
温县令起身笑着迎客道:“贤侄,为何这般生疏。快快起身,免礼就坐吧。”
祝文文以为温县令会不见自己,没想到,却对自己如此亲近。
可他和前几日才把姜正礼关起来,怎么今日会对身为姜正礼外甥称贤侄呢?不应该啊。
祝文文还没想通,温县令看着谷大仓问祝文文:“这位不是在祝小姐身边的车夫么?怎么如今跟着祝公子了,祝家小姐呢?”
祝文文粗着嗓音道:“温大人有所不知,小妹已经回到母亲身边,小妹不用在家中待嫁,这谷大仓就跟着我了。
温县令还记得她,就是胞妹的福气了。”
温县令满脸笑容,带着几分长辈的慈善又道:“贤侄为何如此拘谨,叫我温伯父即可。说起你那胞妹,我总说她机敏过人,在你父亲面前也是赞不绝口,你父亲还夸你们兄妹几感情甚好,老夫儿女缘浅,膝下只有一子,听见你家趣事,真是艳羡了。”
祝文文这才反应过来,温县令和祝英台的父是见过面,应该还是交情不浅。
原来温县令对自己客气是因为祝家的关系,不是因为姜家的关系。
祝文文见温县令还在话家常,有些着急,直奔主题道:“温伯父我今日来,有件大事想和温伯父相商。”
温县令眼神一亮,微微点头道:“当然是大事,不是大事,也不用你亲自来。
我与你父亲已经商量过了,粮食我都准备好了,你何时起身运去码头?”
祝文文被说得迷糊起来,自己是来问金佛的,哪里来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