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义站在一旁,眼睛并没有落在舞姿曼妙的钟画身上,而是像鹰一般四处察看这里的地形。他特别想知道,在这样一览无余的茶山里,是否也会藏着某种看不到的危险。他不禁为钟画默默地担心起来,同时也为整个北湖村隐隐地担忧着什么。
翔哥自由自在地飞翔在茶园的上空,像一架侦察机,轻松愉悦地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这让方义十分羡慕。
钟画一边跳舞一边拿眼悄悄瞅着方义,见方义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间居然还没有翔哥多,跳舞的热情顿时减了大半。她非常希望方义也能像章尧那样,能够全神贯注地看她表演精彩的舞蹈,然而并没有如愿。
在邹家时,钟画能明显地感觉到方义对邹小清有着一种特别的亲切,不过她有十足的把握,那种亲切只存在于哥哥与妹妹之间。可是,她依然有些淡淡的失落,就好比现在,方义没有用心欣赏她的舞蹈。
太阳快要挨着山头时,章胜一阵风似的从山下赶了过来,催促钟画赶紧回家。
“我们家的司机一定又在路口等了吧。”钟画悻悻地说。她不想这么快离开,想继续待在这里,哪怕多一分钟也好。
章胜笑着说:“是啊,车子在路口等了。要出北湖村,还有一大截子山路要走呢。玩了一天,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钟画只好原路返回。在路上,她挨着方义一起走,一边走一边鼓励他加紧用功,尽早跨进乌中的大门,她在那里等他。
方义感觉到了钟画的一些异样表情,知趣地一边满口答应,一边放慢脚步,不停逗着肩上的翔哥,故意让章尧和钟画并肩行走。
然而,方义的眼睛和耳朵却始终没有离开钟画的左右。他时刻警惕山道上的一切事物,尤其是一块块大石头和一棵棵需要几人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这些,都有可能藏匿着什么危险。
对于上午在泰屏湖边现身的那两个黑衣人,方义在心中暗自忖度,有可能是来保护钟画而非伤害她的。因为他们离开泰屏湖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真的是图谋不轨,在阴谋得逞之前,一定会想尽办法再次出击。
钟画曾在方义面前提起过她爸雇佣保镖的事,方义也琢磨过,钟子恒肯定不会真的那么放心让钟画出来游玩却不派人暗中保护。再者,那两个人穿着打扮十分讲究,与地痞流氓大不相同,倒像是钟家大宅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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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的车子果真早已在村口的老地方等着钟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