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方义?”陈更期待着方叔的回答。
方叔起身离开桌子,将快要燃尽的烟头丢到了大门外面,然后又返身回来坐下,端起茶杯久久地喝了半杯茶后,缓慢地放下杯子,这才回答陈更:“就在这几天吧。反正这件事迟早得让方义知道的。”
方叔的回答让陈更不禁有些担心。长时间的相处,他对方义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甚至他认为自己比方叔对方义的了解还要多。依照方义的脾气,他定是不肯去江南的,即便那边是她的亲姑姑和亲姑夫,但相隔万里之遥且从未见过面的亲人,和一般的陌生人能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把方义继承给谁,那还不如让方义做张达丰的义子。
陈更心里琢磨,无论在哪一方面,张达丰都可能要胜过远在江南的慧子夫妇。但陈更知道,他的这种想法只能藏在他的心里,方叔是绝对不会赞成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见夜色已深,方叔起身离开了陈家庄。
天气日渐凉爽,夜风吹在脸上,一阵阵地透心凉。躺在满天星光下的小河,温润如玉,在皎洁的月光下翻着微微银色的光亮。
从河面上吹来的风,让方叔不自觉地裹紧了上衣。他的心里也有些凌乱,但被凉凉的晚风这么一吹,又很快平复了心境,加快脚步往家中赶去。
方家门前打谷场上的稻草帐篷里,方义正在给四个弟弟讲《三国演义》里的故事,今晚才开头,说到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方荣、方华和方富倒是乖乖地听方义讲,只是脑瓜子转得特快的方贵却时不时地问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他们三家,谁家院子里的花最好看?张飞长那么壮,一顿要吃几斤肉?”
惹得方荣不高兴时,他便一翻身起来,用手捂住方贵的嘴,不让他再说话。不过,方荣虽是二哥,但根本不是方贵的对手,很快他就被方贵翻转压倒在身下,还被堵上了嘴巴。方荣扯开方贵的手,急得大叫:“快来人啊,谋杀亲哥哥啦——”
没想到,这话正好被刚到家的方叔听见。他走到稻草帐篷外,大喝起来:“难怪白天没力气干活儿,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里面闹腾什么啊?睡不着的话,就别睡了,去西瓜岭上割牛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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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突如其来的吆喝声,吓得几个弟兄赶紧闭嘴,静静地躺下装睡。方贵使出了水下憋气的功夫,一口气憋了老半天才吐出来。
听见方叔推门进屋后,方义说:“我看你们以后还是乖一点比较好,一个个都小心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