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仙点了点头,微微一叹。
“该来的挡不住,我会尽力的,依陆上神洲天道而生,我堂堂执剑,又怎会舍弃根本而苟活,武神,你且放心吧……”
说完这句,执剑仙的目光便投向陈远。
却是听着后者的一句话,使得执剑仙脸色大变。
榕树叶子纷飞落下,陈远的指尖随着空间中某一种特殊的律动而颤抖。
他轻轻开口:
“无尽海域,诡物又上岸了。”
……
燕北北地驻守大营,约莫离着皇城三十里。
“什么,永安仙师回归?!”
“永安仙师隐退这么多年,不是早被渊里的畜生吓破了胆,如今怎还有脸回来沾这一份风头。”
“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仙师可是救下了燕北不少百姓,灭杀了整波诡物潮。”
“笑话,他永安仙师若真有些良心,倒不会让我们父辈来援北了,那时间渊里诡物多到杀都杀不完,死了太多太多弟兄,他在哪?这堂堂仙师在何处?”
军营里某处营帐前,几伙身上挂彩的士兵,打着绷带,面红耳赤地争论着。
“仙师给我祖上分了田地,让我爷奶吃饱穿暖,又是多大的福泽,怎落在你口中,倒如此不值一提?!”
“呵呵……你真是个蠢驴,灵火宗死了一千名弟子,五位长老,我们火卿如今半身不遂,重伤倒在营里…他仙师真是能掐会算,等到火卿都快牺牲的地步,他才出了手,依我看,倒像是那劳什子仙师,故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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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仙师等着那些诡兽被耗了精气,才出的手?!”
“如何不是?你难道这还看不出来吗?所谓的仙师,不过是重得名气俗节罢了,倒只是个修为高深的庸人,但现在,修为高深前面或许还得添个问号,保不齐火卿带得那些天骄弟子,已经将诡兽潮杀得差不离了!”
“你放屁!才不是这样,仙师在我永安自是图腾一般,若无难事,怎会耽搁!”
“这种言语只有你这傻子才会信了!”
“你说谁是傻子?周二牛,咱俩来比划比划,我看你个缺胳膊的,拳头还有劲儿不!”
瞧着这两拨伤员便要厮嚷到了一起,便是一道沉重脚步声从一侧响起。
伴随着铁甲的“咯噔”碰撞,这两拨人自是安分下来,同向着来人方向行礼。
“陈将军好!”
“好?好个蛋!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他妈的前线兄弟搏命,你们有力气搞内讧?我看你们这些伤病也莫要养了,下次都给我冲阵杀诡好了!”
黑甲将军的一句话,却让两拨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纷纷憋住了气口,不敢说话。
“哎……”
黑将将军重重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缓缓道:
“吾永安三卿自是仙师所设,我们的命也曾依着仙师而活,他曾经救下整个永安,又如何救不了区区燕北百姓?”
“本将军知晓,如今天下人对仙师意见颇大,但这其中误会太大,太深,同寻常百姓是讲不清的……但你们,你们自是永安出身,说到底,你们如今能长这么大,一顿吃那么多馒头,都与仙师有莫大关系。”
“谁都可以说仙师不是,但你们不行。”
“哪怕他火鸣,如今躺在军帐里半死不活,都不会怪念仙师。”